半晌。
鹿兰川啧了一声，“你这时候叛逆个什么劲。”
沈赫卿勾唇，病态苍白的脸上，笑容显得妖异。
“又没考零分，算什么叛逆。”
李芊妤咂舌，“你只是没考到状元就这么惨了，要是考零分，还有命吗？”
沈赫卿靠在宽大柔软的靠背上，笑容扩大，幽暗的眼底闪过锋芒，“可以试试。”
李芊妤瞪大眼睛，心底发毛。
她第一次见这样的沈赫卿，有点疯狂，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被抽鞭子抽换魂了吗？
以前克制隐忍的沈相哪里去了……
笑成这样，她害怕……
鹿兰川走过去阖上沈赫卿的下巴，皱眉，“你真要放飞自我？那你还去不去政大？”
？？
李芊妤吸气。
难道连政大都不去？
不是保送了吗？？
沈赫卿回头与鹿兰川对视，眼底蛰伏的情绪意味不明。
只问：“问到了么。”
问到什么？
“你们打什么哑谜？”李芊妤觉得不对劲，有事情瞒着她。
沈赫卿只看她一眼，没有继续那种渗人的诡笑，换上大哥哥的和煦春风，轻轻地说：“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鹿兰川倒没打算瞒着自己妹妹。
因为现在不说，回去她妹也会刨根问底烦他。
他坐下来，拿出手机翻了翻，“没问到，就决赛场见到一次。”
李芊妤想刀人，到底是谁！
“这几天忙着接晚风姐姐，又庆祝她夺冠，没来及细聊。”
“她没想好报哪里，京大和州大都行，专业也在纠结，她爸恨不得挑个最好的专业，还在筛。”
李芊妤听出一点眉目。
沈赫卿不言语。
鹿兰川劝道：“其实都在京州，政大距离京大、州大都不算远，你也没必要非瞒着家里改志愿。见面应该很容易。”
不可能。
沈赫卿无声哂笑。
在不在同一个学校，怎么能一样。
如果一样，怎么会横空插一个苗雄飞。
“再帮我问清楚，我没有手机，如果问到了，打这个座机电话告诉我。”
他示意旁边床头的金色复古座机电话，前几天也是通过这个，他才联系到了鹿兰川，让他留意许盈婳的志愿填报。
鹿兰川点头应下。
身后李芊妤已经举起手机：“许盈婳说报京大物理系，你们是想知道这个？”
问一句很难吗？
她已经跟许盈婳聊半天了。
沈赫卿瞳孔骤然一缩，坐起身看向李芊妤的手机。
聊天框的备注栏写着许大小姐，前面李芊妤发了个他坐在床上的照片，许盈婳回复个“好可怜”的表情包。
下面还问了句【沈赫卿受伤了？】
心绪翻涌，沈赫卿的目光专注而热烈。
鹿兰川看到他这副模样，回头与李芊妤对视一眼。
“妹，我平时不这样吧？”
“不啊，你都是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