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进来行礼禀报道:“晋煦贵人为煦嫔的旨意,已经传达六宫了。”
皇后缓缓睁开眼,随后起身来到了书桌旁,提笔慢慢写了一个静字。
写完一看,静字竟带了丝杀气,完全没有静字该有的沉稳之意。
“拿去烧了吧。”
皇后又写了几幅,皆不满意。
最后她叹口气:“心不静,哪能写出静字。”
剪秋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进言道:“娘娘要是想,奴婢定能做到天衣无缝。”
皇后冷笑一声:“天衣无缝?去圆明园前你说这话,本宫还能信几分,现在这宫里多少皇上的眼睛都没摸清楚,还敢说这话?”
剪秋慌忙跪下请罪,实在是皇上从不管后宫事,给了她很大的错觉,她总认为这后宫跟王府时一样,是属于皇后娘娘的。
皇后当然明白剪秋是怎么想的,她也曾这么想,然后就被姑母点醒了。
“起来吧。”皇后又落笔写了个忍字:“本宫要忍。”
“年世兰那里本宫现今真有点后悔,失了一半宫权不说,还失了皇上的心。你看她如今,有潜邸情分还有皇上的愧疚,却还是失了圣心。”
“本宫刚开始还想不明白,年世兰为什么会失宠,现在好像摸到皇上的心思了。”
剪秋不解的看着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嘴角勾起一抹笑:“人啊,都是欲壑难平。华妃如此,煦嫔也逃不过。”
不理会剪秋,皇后再次写了一个静字,这次她满意的点点头:“本宫是皇后,只要本宫稳住,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况且”她望向翊坤宫的方向,喃喃道:“总有些人更沉不住气。”
翊坤宫。
华妃一回来就去看了五阿哥,陪他用了午膳,见他今日多进了些,高兴的把煦嫔的事都忘了。
用过午膳,哄睡了他,才换了衣裳躺在软榻上,任颂芝给她捶腿。
颂芝奉承道:“弘晔阿哥身子越来越好,娘娘总算苦尽甘来了。”
五阿哥因难产从小身体不好,皇上便赐名‘弘晔’,晔字含有生机之意。
华妃翘起嘴角:“是啊,那徐士春不愧是儿科圣手,你赶明儿给他再封些银子去。银子大把到手,他自会更尽心。”
颂芝应道:“待会奴婢就亲自去,那江家兄弟可要赏些?”
华妃不在意道:“照平常打赏就是。还说是妇科圣手,本宫的身子自生产到现在还不能生育不说,月事也常有疼痛,到现在也没好多少,本宫还没治他们的罪呢。”
颂芝小心道:“太医院中妇科就他们二人最拿手了,连皇上的专属御医也比不过呢。”
华妃才叹口气:“就是知道这一点,要不然本宫养着他们做什么。”
想到煦嫔怀了身孕,华妃不禁有些落寞:“现在本宫也不奢求再能有孕了,只要能把弘晔身子养好,本宫什么都不求了。”
颂芝忙笑着说好话:“弘晔阿哥现在汤药汁子都喝的少了,可见就要大好。过段日子您再送他去尚书房,就以弘晔阿哥的聪慧,定能很快超过三阿哥,齐妃娘娘怕不是要气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