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紧紧追随着戏怜的身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这一抹倩影。
当戏怜唱到“游园惊梦”时,轻轻回眸,媚眼如丝。
那一瞬间,周延儒觉得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
他忍不住往前倾了倾身子,双眼发直。
手里的茶杯歪斜了一下,茶水溅在手上都毫无察觉。
“如此尤物,真是老天对我的厚爱啊!”
而戏怜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唱到高昂处时,嘴角轻轻一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笑容如春风拂柳,柔得让人心醉。
戏怜刚唱到一段婉转缠绵的唱腔,忽然被门童急匆匆的声音打断:
“老爷!城北米行的张大山给您带来了一封信!”
周延儒眉头紧皱,脸上的陶醉瞬间被打破。
他本想置之不理,但门童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继续传来。
门童一推开门,正好看到台上妩媚动人的戏怜。
两只眼睛立刻瞪得滚圆,整个人愣在原地,连话都忘了说。
戏怜察觉到场面不对,识趣地停下歌声,向周延儒轻轻一福,低声说道:“老爷似乎有要事,我就先退下了。”
周延儒一脸不悦,挥手示意她先离开。
戏怜带着盈盈笑意转身离去,身姿曼妙,但这并没让周延儒的心情恢复多少。
他看着满脸呆滞的门童,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混账东西!老子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打扰吗!”
他猛地抄起手边的茶杯,恶狠狠地朝门童砸去。
瓷杯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砸在门童脚下,碎片四散,惊得门童连连后退,差点摔倒。
“妈的!”周延儒怒不可遏,和平时文质彬彬的模样判若两人,“要不是老子的心情好,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门童吓得浑身发抖,紧张地低下头,语无伦次地说道:“老爷……我……我看张老板神色紧张,可能是要……是要有急事……”
周延儒冷哼一声,目光落在门童手中厚厚的信封上。
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心里隐约猜到,这里面应该有“见面礼”。
但他的谨慎让他不得不多问一句:“外面还有谁看到他送信了?”
门童赶紧摇头,小心翼翼地说道:“没有人,门外就只有张老板和他的马夫,再没有其他人。”
周延儒听完,轻轻舒了口气,心中暗自盘算:
皇帝最近的动静实在诡异,这三天没上早朝不说,京城里锦衣卫、三大营、东西厂全换了人。
这种关键时期,自己一举一动都得小心。
然而,屋檐上的三个锦衣卫早就把他们的交易看的一清二楚。
“动手吗?”一个锦衣卫低声问道,目光始终紧盯着街道两边的动静。
为首的锦衣卫沉思片刻,说道:“再等等。张大山进去的话,我们能一网打尽!”
“不行!”另一个锦衣卫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张大山递了信进去,那周延儒那个老狐狸十有八九不会露面了。这么等下去,我们可能什么都抓不到!”
为首的锦衣卫咬牙:“那就动手,先扣了张大山再说!”
话音刚落,三个锦衣卫如猎豹般从屋檐上跃下,落地无声。
顷刻之间,他们已经将张大山和他的马夫团团围住。
“别动!”为首的锦衣卫冷冷开口,声音低沉,却充满杀气。
他抽出绣春刀,刀光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寒意,直接横在张大山的脖子上。
张大山面如土色,腿脚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连忙举起双手,颤声说道:“官爷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闭嘴!”锦衣卫冷哼一声,刀锋微微一压,贴着他的皮肤,让他感受到冰冷的触感,“再敢吭声,老子现在就割了你!”
张大山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脸色蜡白,僵硬地点了点头。
他的马夫更是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
“把他们带走!”为首的锦衣卫冷冷下令。
另两名锦衣卫迅速将张大山和马夫捆绑起来,堵住了嘴。
三个锦衣卫驾驶马车前往绍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