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像是有人在我脑海里轻轻诉说,又像是凭空多出了一个念头。
反正那种感觉就很奇特、玄妙,脑海里多出这念头以后,我也明显能感觉到脑袋有些发胀、发晕。
太阳穴莫名其妙开始突突狂跳个不停,身上也是莫名其妙出了一身大汗。
与神灵请愿也好,问米、过阴也罢,始终不是一条道,沟通之后总归会出现一些生理上的不适症状。
好在总算是请愿成功,至于老龟渡下游十里处那口棺椁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便不得而知,不过稍微一想也知道那棺椁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只怕是邪门物件。
棺椁里的尸体,只怕也是起尸成了气候,没少在老龟渡一带搅风搅雨。
不然庙里的河神,也不会让我去处理那口棺椁。
叩头拜 谢,重新又上了三炷香以后,这事便算了达成了一致。
我也不再迟疑,起身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一直在殿外焦急等候,急的来回踱步的王城见我出来,立马凑了过来问我有没有事?
马老疤和庙祝,也齐刷刷看向了我。
“放心吧老王我没事,赵大哥两口子遗体的事算是有着落了。”
一听我说赵大山两口子的事有了着落,马老疤和庙祝同时瞪大了眼睛。
速来没多少好脸色的马老疤,也是极其罕见的情绪激动起来。
“你真跟河神沟通上了?”
“老马这小伙子不简单呐,我在这河神庙做了大半辈子庙祝,也没见过河神它老人家。”
庙祝也是丝毫不掩饰对我的夸赞,这反倒是弄得我挺不好意思。
若是没有得殷森传授阴山术字密录,其实我还真没这本事。
“马老前辈,事算是有着落了,不过我需要去老龟渡下游十里处捞一口棺椁,然后焚棺毁尸。”
“您应该知道那口棺椁到底啥来历吧?”
尽管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那口棺椁必然邪门,要办成此事也绝不容易。
不过一看马老疤听完我的话后,脸色骤变,拿着烟袋锅子的手都明显颤抖了一下后。
我心里头还是免不了往下猛地一沉。
这事比我想象中还要难、还要危险。
“小子,这事就凭咱们恐怕不好办,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你两和赵大山两口子非亲非故,即便有恩也犯不着冒险。”
“不然就此作罢?”
马老疤这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他能说出这种话,绝对是真正发自肺腑为我安危考虑。
我一阵无奈苦笑,先不说我这人脾气倔,决定了的事从来会变卦。
眼下已经请愿成功,和庙里河神达成了条件,若是我单方面违约,谁知道这庙里供奉的河神会不会迁怒。
老龟渡这一带供奉的河神,说是神灵,其实也是一方土神,并非正统意义上的神灵。
不同的是比起蓑衣三郎、比起红娘子,老龟渡供奉的河神,一直都有香火供奉,也的确一直在护佑一方。
“哎,既然你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我便跟你讲讲吧。”
随后马老疤告诉我,我提到的那口棺椁是一口青铜棺椁。
具体是什么来历,他也不大清楚,反正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听爷爷辈提起过老龟渡这一带水底下有那么一口青铜棺椁。
有说是水底下藏着一座大墓,青铜棺椁便是墓主人,也有说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至于那口青铜棺椁里到底躺着什么邪门冤孽。
也没人说得清楚,马老疤也只是小时候听老一辈捞尸人提过。
据说青铜棺椁里躺着的是一具修炼了几百上千年,已经重新诞生灵智的尸妖。
也有说里头是一条走水失败,妖灵不散的大鱼。
具体是什么,那就不好说了,不过那口青铜棺椁最近一次还出现过,并且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搭进去十几条人命。
马老疤说到此处,我猛地想起来赵大山冤魂跟我提过夏楼村那艘每天晚上准时空船出发、第二天空船返航,只拉河里冤魂、水鬼,不载活人的渡船。
“马老前辈您说那口青铜棺椁出现,惹出动静是夏楼村渡口那事?”
“是啊,那事我当时也被请去参与过。”
“现在想起来还让我心惊胆寒,那次之后三年,整整三年我都不敢下水。”
马老疤是祖传的捞尸人,暴雨过后河水暴涨、河面上风急浪大,他都能一人一只大白鹅,撑着捞尸船来去自如。
我实在无法想象,那口青铜棺椁出现,夏楼村渡口修建时,到底闹出了多大乱子,又该是何种恐怖渗人的场面。
才能将马老疤吓得三年都不敢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