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斜斜地照在屋内的地板上,细尘轻舞翻飞。
晏南枝昨夜累得够呛,此时趴在床沿睡得正香。
她的手,还紧紧地攥着顾清离。
后半夜,这人一点动静也没了,得,她白高兴一场。
顾清离一睁开眼,便见到昨夜跟自己讲故事的女子,想到她骗自己的那几行眼泪,心里特别……别扭。
他试着动弹了一下身子,“嘶”,一阵剧痛传至四肢。
这一声叫唤,把晏南枝从周公怀里拉了出来。
“哎,你醒啦!你醒啦!我就说这方法奏效吧,我没丢老师的脸,哈哈哈……”
晏南枝一阵风似地跑出去,正巧遇到刘同,她猛然抓住刘同的手,“你家主子醒了,快去看看。”
刘同的脸红到耳后根,忙不迭地把手抽出来。
“是!”
见到顾清离果然醒了,刘同半跪到床边,眼眶通红。
“公子,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奴才只能挑个好位置,从这九峰山纵身一跃了。”
晏南枝在身后暗道:“这不挺会说的嘛,怎么平时跟个锯嘴葫芦似的,
半天哼不出一个字。”
又听到刘同夸自己,“多亏了南枝姑娘,她说有一妙方,定能唤醒公子,我之前半信半疑,想不到真有奇效,这南枝姑娘真神哪。”
顾清离扯出一个微笑,这个妙方确实奇妙。
“还不快替我谢谢人家姑娘。”
“确实该谢,姑娘,请受在下一拜。刘同说话算数,往后姑娘有任何差遣,刘同肝脑涂地。”
“过了过了,”这主仆俩把晏南枝给整不会了。“这个嘛,好说。
俗话说,能跟钱扯上关系的事就别扯人情,欠人情更难还,你说对吧,顾清离。”
顾清离会意,这姑娘通透,他也不傻。
“救命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他侧头看了一眼晏南枝,眼神不明。
不久,刘大夫得知顾清离醒来,更换了药之后,自信地撩下一句话:“公子恢复神速,只需静养七日,便可痊愈。”
到了门口,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回头问道:“公子伤势如此严重,却在短短数日恢复至此,已是奇迹。请问,受伤后可曾及时服用什么药物?”
顾清离想了想,答:“不曾服用什么药。南枝姑娘给在下吃过一株草药,不知算不算。”
“什么草药?” 刘大夫眼睛一亮,饶有兴趣。
回想起那个味道,顾清离仿佛觉得那股子腥味还在嘴边。
他忍着难受回忆片刻,简单描述了马衔草的气味和口感,刘大夫捋了捋花白胡须,“定是马衔草!只有此药草才能有如此奇效。
公子必有后福,马衔草可遇不可求。”
刘大夫说完便抬脚出了门,刘同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公子,按照刘大夫的说法,是南枝姑娘的药起了很大的作用。”
若真是如此,他欠了晏南枝一个很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