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你说谁是王八蛋
秦槐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勇气说出这句话的。
但说出这句话后，他能明确的感觉到他的嗓音变了。
他缓缓抬眼，看着眼前的殷旭东，想要继续补充，但却发现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听到殷旭东刚刚的那句话，无疑想要对这段感情想放弃，可想到这段时间的殷云舒，还有她带有笑意的眼眸，又不想放弃。
就当是他再破釜沉舟一把，知道尝试没用，但他尝试了。
殷旭东将眼前秦槐序的痛苦看在眼里，又想到了殷云舒被说教的模样。
拆散一对鸳鸯的确让人于心不忍，可是这是权衡利弊后，最好的办法。
他只是漠然地开口劝说，像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
“老爷子年纪大了，在等着抱孙子，而且云舒都已经结婚这么多年，你要是识相点，就不会来破坏别人婚姻。秦槐序，你作为律师，无论是道理还是法律，应该都明白吧。”
殷旭东的话说的轻飘飘，可是落在了秦槐序的心口，却像是道德和束缚的枷锁。
他知道自己作为律师，这些暗线他最不可能触碰，可是却还是碰了。
“我都知道。”
他苦涩的从喉间挤出来了这四个字。
殷旭东不理会，又开口道：“当初云舒为了你，差点跟家里决裂，你知道她到底付出了多大代价吗？就当是为了我们殷家合睦，你也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这些话，要比殷旭东直接让他不介入感情有冲击力的多。
秦槐序一直知道，殷云舒是他高不可攀的人。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肖想。
现在两人之间天差地别的身份差距摆在他面前，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见秦槐序不接话，殷旭东又留下了一句：“殷家家境，你应该知道的。”
秦槐序点点头，他的面色凝重，对上了殷旭东的目光，却并没有因此改正他的任何念想。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殷旭东再表明自己的意思了，无论怎么说都很无力，也很让人无法 理解。
殷旭东见他还不死心，也懒得再继续藏着掖着。
“现在殷家的各位股东蠢蠢欲动，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秦槐序摇了摇头。
“因为老爷子要退下来了，不再掌握殷家大权。也就意味着，选继承人了，而这一继承人，云舒的老公也会参与选择，这须得和殷家实力相当，否则没有办法平各位股东的悠悠众口。”
秦槐序作为律师，对这其中的深水也再清楚不过。
他和殷云舒之间隔着的远远不是爱，还有阶层和社会地位，还有家里众人的目光。
想要抛弃这些无条件的去爱，真是太难了。
他自觉不想耽误殷云舒前程。
“我知道了。”
他又重复了这句话。
殷旭东只是叹息了一声，看到痛苦不堪的秦槐序，他也并没有心情更好。
他怜惜殷云舒，也理解她的痛苦。
他转身离开，徒留秦槐序傻站在原地许久。
在听到这些话后，秦槐序反而不知道怎么面对像处在云端的殷云舒。
继承人的事，秦槐序不打算跟殷云舒再提，确切来说是今天晚上和殷旭东的所有事。
他转身回到屋里，只看到了已经清醒了几分的殷云舒。
她身体难受，躺在床上能做的事也不多，神色浑浑噩噩。
看到秦槐序进来，殷云舒眼神明显的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