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养育之恩无以为报
提起过往，养母潸然泪下。
混乱的思绪，让秦槐序的脑袋隐隐作痛。
养育之恩，无以为报。
即使他知道，在养母眼里，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具。面对木兰心一次又一次的遭遇，他仍然选择妥协。
哪怕是这一次，他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木兰心死活。
在养母开口恳求的那一刻，他还是犹豫了。
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他感到厌烦不已。
电话那端的沉默，让养母越发陷入焦虑的情绪。
愤怒悲伤之际，她忍不住再次咳嗽了几声。
“槐序，我没有几天好活了。如果兰心到时候真的被判入狱，我可能就要等你过来替我收尸了。”
秦槐序的心像是被狠狠掐住，连呼吸都那么地困难。
这么多年来，他在秦家面前卑躬屈膝，在夏安面前受尽屈辱，不就是为了给养母治病。
若是养母因木兰心的事，思忧过度，撒手人寰，那他到头来的努力，岂不是功亏一篑？
“阿姨，等我打完这个官司，我会回去处理。”
这是秦槐序最后的底线。
他挂断电话，指尖点开通讯录的界面。
夏安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他的双眼。
秦槐序深吸了口气，稍稍闭了闭眼，终究没有办法，摁下拨号键。
“槐序，马上要开庭了。”
殷云舒站在走廊尽头，提醒秦槐序注意时间。
总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等他一个人开庭。
“知道了。”
秦槐序往前没走两步，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他下意识以为是养母纠缠不休，等看清来电显示，竟然是医院住院部打来的电话。
一丝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颤抖地接起电话，侧耳倾听。
“秦先生，就在刚刚，您的母亲病突然加重，我们现在正在抢救，估计要转到重症监护室进一步观察。”
医生简明扼要告知秦槐序，养母的病情不容乐观。
回想养母所说的话，秦槐序内心五味杂陈。
眼下，相当于把他往死路上逼。
“医生，请您全力救治她，不用担心费用的问题。我现在正在外地出差，迟一点会去医院。”
秦槐序有一瞬间想要抛弃当下的一切，然而理智还是将他拉回现实。
头脑一热，不是他所能做的事。
他步伐沉重地走向殷云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槐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殷云舒难免担忧他的状态。
如果无法保持最佳的状态去打官司，很容易就会被对方带节奏，甚至输了官司。
“没事。”
秦槐序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却遮不住他眼眸中的疲惫。
“等会全力以赴，不要留有遗憾。”
殷云舒见询问未果，轻轻拉着他的手握了握，给秦槐序加油打气。
她温柔的笑容，犹如一缕阳光，照亮他黑暗深处的那一面。
殷云舒站在原地，目送秦槐序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并没有急于进去，而是转过身走到落地窗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