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离抓着塔尖，小心翼翼把脚挪了挪，余光里，宸渊和他并肩站着，他不敢抬眼，问，“怎么落在这里？”
宸渊，“不敢看我？”
“没有，我有什么不敢看……”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南宫离抬起头来。
他以为过了这么久，宸渊的脸色应该缓和些了，没想到一抬头，映入眼帘的还是一张冰寒沏骨的脸。
他心一颤，下意识的回避，却因动作太大，脚下一滑，人就摔了下去。
从十几层的高塔坠下，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南宫离整个人都是懵的，风在耳边呼呼的吹，衣袍也飒飒作响，他突然意识到，这大概就是宸渊的惩罚。
宸渊想让他断手断腿，在床上再躺个一年半载。
但离地还有一个人高时，一双手从下面托住了他，平稳落地。
南宫离不明白，宸渊为何在最后关头改变了主意？但有惊无险总是好事，他长长吁了一口气。
再看宸渊，他脸色平静，喜怒全无。
“走吧。”
“去哪？”
“吃饭。”
“……”
在酒楼坐下来，南宫离连灌了两杯水，他决定和宸渊摊开说一说，再这样下去，他非得吓死不可。
“那日我召唤你了，按规矩，你会惩罚我，是吧？”
“……”
“偶尔，我言语上有些冒犯，让你不高兴，也会惩罚我吧？”
“……”
“怎么惩罚，什么时间，你说吧，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宸渊把玩着精致的小酒盅，漫不经心道，“先记着。”
南宫离现在是种什么心情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宸渊一句“先记着”，让他心里没着没落的，还不如痛快打完了事。
他嘟噜了一句，“记挺多了吧。”
宸渊，“你很想被我打吗？”
“不想。”
“那你上赶子提这些做什么？”
“感觉像头顶悬着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不踏实。”
“打了就踏实了？”
“……”
宸渊看着他哑口的样子笑了起来，“原打算你若表现得好，可免除惩罚，没想到你这么上赶子要求……”
南宫离赶紧问，“怎样算表现好？”
“不说我不高兴的话，不做我不喜欢的事。”宸渊慢条斯理道，“最重要两个字，听话，能做到吗？”
听一个行事简单粗暴且喜怒无常的强妖的话，南宫离当然不愿意，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说，“能。”
宸渊满意的点了个头，把跑堂叫过来点菜。
“贵店的招牌菜有几个？”
“五个，分别是……”
“不必介绍，端上来就是。”
跑堂应了是，喜滋滋的走了。
很快，五个招牌菜摆上了桌，宸渊让南宫离吃，自己靠在椅子里，悠闲的看着他吃。
南宫离说，“你不吃点？真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