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妄下意识说了句“是吗”,而后愣住。
刚刚回落的心脏在一瞬间裂痕遍布。
他站起身,一边走向姜南耳,一边问:“声音很大吗?”
姜南耳看着他脸色深沉的走近,继续淡声:“挺大的。”
应妄在她面前站定,伸手撩开她垂在脸颊边的头发,看见她洁白的耳朵上戴着的那枚助听器。
他攥紧手,手里的助听器咯着掌心。
“吵到你了,抱歉。我们小点声。”
姜南耳转身回房了。
没过多久。
应妄走进来。
她重新睡在被子里,好像刚才没有出去过,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他在床边坐下,隔着被子摸了摸她的背,叫她:“小耳朵,我们聊聊?”
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透着不耐烦传来:“可是我很困。”
“等下再睡。”
应妄不由分说将她连人带被抱起来,放在腿上。
他摊开手掌,露出不久前从她耳朵上摘掉的那枚助听器。
“怎么有两个?”
姜南耳淡声:“备用的。”
“嗯。”他合上手掌,看着她的眼睛,“都听到了?”
他问出这句话时,舌根都是木的。
姜南耳微微偏头看着他。
应妄张张嘴,声音沙哑:“我说的那些话……”
“你没有说错。”姜南耳模糊的笑了下,“我确实是没人爱。”
亲生母亲不爱她。
姜心屏不爱她。
柏明政也不爱她。
她知道。
但知道归知道,被人当面说出来,就好像被扒光衣服赶到大街上。
太难堪了。
她从他怀里出来坐到床上,看着他。
“除了柏氏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哦,对了,你说过你不在意那点股份。”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我身上看见了什么价值?”
姜南耳的表情带着真实的困惑,“我明明一无所有。”
这一刻,应妄体会到了心脏四分五裂的感觉。
第一反应是,那个娃娃!
她听到了娃娃里面的录音内容!
怎么会?
那天她分明没有戴着助听器。
而且过后她的表现,那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