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霞呆愣当场。
“我竟然与陈旭昨晚……”
她满心羞愤，只觉此刻自己仿若那街头巷尾遭人指指点点的落魄之人，往昔矜持自重的长老形象碎了一地，满心都是无地自容之感。
这次可不比上次，上次只是些亲密接触，此番却是实打实有了肌肤之亲，真真切切与陈旭有了那般旖旎之事。
一想到自己守身如玉多年，向来洁身自好，将清白视若珍宝，如今竟稀里糊涂被弟子的男子给夺了去，怒火“噌”地一下在心底燃起，烧得她双颊滚烫。
却又被那浓重的羞意死死压着，满心纠结，只剩沉默，嘴唇嗫嚅几下，终是一言不发。
陈旭其实已经早早起来，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碧霞，他神色一滞：
“沈长老，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您性命危在旦夕，若不那般行事，火毒攻心，您怕是撑不过一时半刻。我……我绝无轻薄之意。”
他狠心咬了咬牙，一脸认真地说道：
“您放心，我陈旭绝非那等始乱终弃之人，一定会对您负责到底！”
沈碧霞冷然一笑：“负责？你怎么负责？那青鸾怎么办？她可是你的青梅竹马。而我，可是她的师傅！”
“往后我在她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怎么自处？”
陈旭顿时语塞，张了张嘴，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满心愧疚。
沈碧霞沉默良久，屋内静谧得只剩彼此的呼吸声，她脸上的冷漠如一层寒霜，愈发衬得眉眼间的羞愤与苦涩浓烈得化不开。
片刻，她终是缓缓抬眸，冷冷开口：
“滚，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你，有多远滚多远！”
陈旭知道，此刻再说什么也是徒劳，只是深深地看了沈碧霞一眼，转身离开。
此刻的沈碧霞，满心五味杂陈，羞惭之感如汹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她仅存的理智防线。
她呆坐在床榻边，双手紧紧揪住凌乱的发丝，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闪过往昔种种。
“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我以后，还怎么面对青鸾……”
上一次与陈旭的旖旎场景，虽说刘婷婷和宋轻舞撞了个正着，场面看似衣衫不整、暧昧非常，实则他们清清白白，什么逾矩之事都没做。
即便宁青鸾知晓了，沈碧霞自问也能坦坦荡荡，无愧于心。
可这一次，形势大不一样，虽然没有其他人看到，但实打实的肌肤之亲却摆在眼前。
一想到万一此事泄露出去，旁人会如何指指点点，她便通体生寒。
堂堂朱雀堂长老，竟趁门下弟子修炼受伤、自顾不暇之际，勾引弟子的男人。
这般不堪流言，光是想想都令她无地自容，仿若被扒光了示众，尊严碎了一地。
说实话，其实她内心对陈旭还是十分有好感的。
年纪轻轻，人也英俊潇洒，有绝世天骄之姿，不仅是在武道上惊才绝艳，还是炼丹天才。
若这一次，陈旭换个身份，沈碧霞也就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