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野方才被比试结束的弟子拉去有事了。
沈攸回头，挺了挺背，朝着里面走去。
谢无言坐在大殿上的高位上，手中的无言剑被握在手心，指着地面。
他双手覆盖在剑柄上，眼里不怒自威，看向下方。
压迫感十足。
沈攸注意到下方还有两人。
一人跪着，一人在一旁不断擦汗。
她在远处停了停，似乎在犹豫该不该上前。
早在沈攸推门的那一瞬间，谢无言就察觉到了。
沉重的威压随着沈攸的动作逐渐减轻。
见沈攸在原地一直没动，谢无言再次开口：“过来。”
沈攸敛着心神，往前方走去。
她这才看清谢无言面前的这两人是谁。
是那日对她出手的三长老弟子。
此时正跪在地上，他后背上的弟子服已经被汗水浸湿，眼神里也满是惊慌。
不知道是跪了太久还是谢无言太过恐怖的问题，沈攸注意到这人的腰身居然在轻轻打颤。
沈攸看的时间有些长了，谢无言从沈攸进门就一直将视线放在沈攸身上，见沈攸一直看着那名弟子，他的眼光也不由的放在了那名弟子的身上。
察觉到谢无言视线的弟子身体一僵，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存在，腰身抖得更加剧烈了。
窝囊到没眼看的地步。
可那日他将剑指向自己，气势汹汹的模样沈攸却还是印象深刻。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历历在目。
在看到此刻的情形，沈攸不觉得有几分可笑。
那人几乎是要抖成一个筛子了，沈攸才将视线挪开。
她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另外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三长老。
那日的针锋相对也完全不见，在谢无言面前，三长老也不敢摆架子，相反，也不知道谢无言先前说了些什么，三长老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局促和无措。
不知道为何，看到两人这样，沈攸居然有股同情之感。
先前她也是这般害怕谢无言。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沈攸踏上高台，走到谢无言的身边。
见小弟子来到自己身侧，谢无言的脸色才好看一点，殿内的气氛也轻了一点，但下面的两人还是不敢轻易动弹。
谢无言眉眼柔和了些许，他并没有忘记今日是沈攸的第一天比试。
他无视了下面两人，问沈攸：“今日比试如何？”
说到这个，沈攸笑了笑，黑色的眼眸弯起：
“大获全胜。”
听到沈攸简简单单四个字，谢无言似乎也被沈攸的笑容所感染，他的嘴角也轻轻上扬了一些，
“想要什么奖励？”
若是谢无言没有将那些沈攸屏蔽掉他就能听到：
“虽说赢了是不错，但这才是第一天，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后面还有好几场吧”
“是还有几场，最终还会有一场秘境比试。”
“宁以徵，我们什么时候有了半路庆祝这个习惯了？”
“如此确实是不太好，我还是觉得小长生不会带徒弟，我还是觉得要托梦给他。”
“滚！”
沈攸怔了怔，没想到谢无言会同自己说这个。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谢无言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他心中已经想好送什么东西了，若是问沈攸，谢无言想到先前几次有些胆小的小弟子，恐怕也是得不到什么好的答案。
他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却还是对沈攸说。
“有什么要求尽管跟为师说。”
不出谢无言的意外，沈攸道：
“这是弟子应该做的，不求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