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沈攸有些松散的外袍又理了理，“为师知道你想说什么。”
沈攸往谢无言那边蹭了蹭，感受都身边人暖和的温度，她觉得先前觉得师尊冷淡什么的全是自己多想了。
她师尊分明是个很温暖的人啊。
“师尊不知道。”
沈攸揪着袖口，是谢无言送她的那几件衣裳中的一件，火光映照下素雅的颜色泛出一层细碎的光。
她道：“师尊定是猜错了。”
谢无言任由小弟子靠近自己，听着小弟子的话他没说什么。
想起什么，他回忆道：“其实当初领你回剑宗的时候，为师有考虑过将你放在掌门门下。”
“为师并非是个好师傅，这些年你也受了委屈，你年纪小，身子骨又弱，掌门定能好好照顾你。”
沈攸不可置否，当初跟蔺之闹出那样的时候也没见得掌门多说什么。
“可师尊也待我极好，弟子心中，师尊定然是比掌门好的。”
这句话倒是沈攸的心里话。
谢无言叹了口气，他的手指在沈攸的额头轻轻弹了弹。
带着一股怜惜的意味。
“你啊。”
他又继续道：“为师当时却突然想到，若是他们在，定然是喜欢你的，想必是要收你为徒的，说不定还会争上一番，他们养人，总能养的很好。”
谢无言的眼神扫过沈攸的眉眼，他的声音带上一股歉意。
“沈攸。”
“为师也有错。”
不该怀着这种心思收她为徒。
不该这些年对沈攸如此冷淡。
更不该，
把沈攸带到这里来。
妖神他还能再封印，可如今是沈攸杀的妖神，若是让谢家人知道了。
只怕沈攸日后会有许多麻烦。
沈攸摇头，她不明白谢无言最后两句话中的复杂情绪。
她只是觉得谢无言这些年，应当会很难受。
沈攸将手搭在谢无言的指尖，做了个决定。
她慢吞吞道：“我知晓他们会喜欢我的。”
几股熟悉的灵力擦过谢无言的指尖，谢无言身体一僵。
“这是？”
沈攸动了动身体，她刚刚经历妖神那么一遭，眼下又调动起那些幻影留在她体内的灵力，沈攸有些遭不住。
她的眉眼处很快露出疲惫。
“都说了师尊不知道。”
谢无言，谢无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很快冷静下来，轻轻揽住沈攸有些疲惫的身体。
“为师以为，以为你只是在剑冢仓促见过他们。”
沈攸察觉到谢无言紧绷的神情，她放轻了声音，劝道：“是见过了，但先前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师尊跟我们一起回剑宗吧，我还等着师尊介绍师叔师伯他们呢。”
谢无言喉咙发紧。
他好半会才问道：“他们，”
“他们愿意见我吗？”
沈攸点了点头，她的语气很轻松，连带着谢无言也稍稍松了口气。
“定然是想见师尊的。”
是想，不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