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氏还在继续嘤嘤地哭。
哭声中夹杂着几句叽叽咕咕的咒骂。
不过沈宁鸢还是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听不清陈氏在骂什么。
但沈宁鸢知道,骂得一定很难听。
沈宁鸢不想再听下去,从花坛上跳下来,往洗鸢居的方向走去。
连着杀了两个人,她身心疲惫,得抓紧时间休息。
毕竟明早还要去别院,看下崔明珠的情况。
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思索间,沈宁鸢已经走到了洗鸢居。
刚推开院门,兰茵和绿莺听到嘎吱的开门声,立马朝沈宁鸢走来。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小姐,奴婢都担心死了,你和兰茵姐去哪里了啊?兰茵姐也是刚刚才回来。”
看着两人担心的脸色,沈宁鸢心里一暖。
当即摇头安抚道:“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嘛。”
随后看向兰茵,轻声问道:“吩咐你的事情,办妥了吗?”
兰茵点头,神色严肃地回道:“回小姐,办妥了,已经将表小姐送到别院了。”
“她中途可有醒来过?”沈宁鸢又问。
兰茵摇头,“不曾醒过。”
“孩子呢?”
“孩子保住了,大夫把了脉后,就开了保胎的药。”兰茵如实说明情况。
“嗯,那就好。”
沈宁鸢回应后,径直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绿莺听得云里雾里,诧异地望着两人,愣是插不进一句话。
走进屋子后,沈宁鸢坐在桌边,绿莺给她倒了一杯茶。
沈宁鸢一饮而尽,冷冷说道:“今晚先好好休息,明天去别院一趟,看看我那怀胎三月的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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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纪云欢跳河自尽的事情,已经在京城传开了。
侯府里来了不少吊唁的人,给纪家兄妹上了香后,都不禁为之唏嘘。
都在感慨,纪云欢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想不开。
说跳河就跳河,怎么不为自己的父母考虑考虑。
本来侯府就人丁稀少,只有两个嫡出的子女,和一个庶出的儿子。
如今两个嫡出死得不明不白,只剩下一个庶子,恐怕难有作为。
侯府本就落魄,靠着攀上将军府的独女,才有了喘息之机。
如今连着死了两个嫡出,哪怕身后有将军府扶持,恐怕也是江河日下。
想到这里,前来吊唁的人,无一不为此叹息。
“少夫人,我们还要在这里站多久啊?”
兰茵站在沈宁鸢身旁,小声问道。
沈宁鸢对着前来吊唁的客人鞠了一躬,顺势回答兰茵的话,“再等一等,很快就好了。”
“这些事情,本来不该小姐负责的!”兰茵皱着眉说道。
“没办法。”沈宁鸢倒是不在意,“我站在这里招待客人,反而显得我识大体。”
兰茵认同地点头,“小姐说的没错,要是连面都不露,外面传的就是另一个说法了!”
沈宁鸢没有再回应,对着刚到的客人,又鞠了一躬。
陈氏一大早,就借口身体不适。
要求她这个儿媳妇来祠堂守灵,招待前来吊唁的客人。
沈宁鸢没有拒绝,套上一件白色麻衣站在祠堂门前,一脸平静地挨着鞠躬。
在外人看来,她对于丈夫和小姑子的死,已经伤心到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