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本源？
马三元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这才发现自己和夜月都只是一具意识体，哪有什么唾沫可以去吞。
当他看着夜月额头上淡淡的金色曼陀罗花纹后，心中一惊，下意识想起了与他缔结血契的娜娜。
“夜月，你的额头上怎么会有血契的标志？”
“血契？”
银发少女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你说的似乎是一种流传于血族传承里的特殊契约，但我的了解也仅限于表面。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你主体的地位。”
“我是主体？那我为什么没看到自己的本源？”
夜月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双臂环胸，调侃道：“是没看到，还是不敢相信？”
“额……哎哟！”
“别哎哟了。”
少女收回纤细的玉指，看着眼前捂着额头吃痛的少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这片宇宙，就是你的本源。”
……
现实世界中，银色的结界如同摔碎的玻璃瓶一般轰然炸裂，如同水银般的精神力瞬间填满了这片无尘之地。
夜月没有说错，从马三元失去结界保护的那一刻起，他就会被这股恐怖的精神力碾成碎渣，一星半点都不会留下。
“时间到了。”
梅耀晔收起怀表，握住黑色长剑的剑柄，正准备前去救援。
“不用去了，你可以回去了，等待下一步指示吧。”
声音直接在梅耀晔的脑海里响起，听到这句话后，老梅微微一愣，随即将剑尖插入赤沙中，双手拄剑，饶有兴致地自言自语道。
“听你这口气，似乎还挺高兴？”
“没错，我确实很高兴。”
“嘿哟，你的破局人都快被碾成渣滓……哦不，这会估计已经是渣滓了，你还能高兴的起来？”
“你心知肚明，嘲讽我又有什么意义？”
“啧啧，没趣，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聊。”
叮！
风铃般清脆的鸣音在梅耀晔的耳边响起，那一瞬，青年的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仿佛野兽察觉到了致命的危机，下意识转身并将黑剑挡在了胸前。
看着前方那黑黝黝的裂谷，老梅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感受到了？”
“嗯……”
“有何感想？”
梅耀晔咂了咂嘴，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祂，只是那挡在胸口的剑却迟迟没有放下。
裂谷底，马三元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所及之处，黑雾无不向外排开。
“有趣，这也是精神力？”
右手顺势一抓，仿若丝绸的黑雾缎带被少年握在手中，再从他的指缝间滑落，触感倒是颇具丝绸的顺滑，一点也不糙手。
“别玩了，第一次融合只能维持一分钟。”
“啊？这么短？”
脑海里传来了夜月的声音，马三元则颇为失望地挠了挠头发，松开手中的黑雾，沉吟道：
“空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