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放下餐盒,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地划开接听——
“喂?徐总!”电话那头传来林大川的声音,嗓音沙哑急促,“我是林大川,徐欢被金豪赌场的人抓走了!她现在很危险,你赶紧带人来救她!”
徐妍的脸色瞬间阴沉,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怒意。
林大川……他竟然敢帮徐欢?!
她冷笑一声,直接挂断电话,随即迅速点开通讯录,将徐欢的号码拉入黑名单,并删除通话记录。
刚做完这一切,身后便传来脚步声——
“妍妍?”徐嘉禾推门进来,见徐妍站在他办公桌前,微微一怔,“你怎么来了?”
徐妍转身,脸上已恢复柔婉的笑意,她指了指桌上的餐盒:“哥,你最近太忙了,我怕你吃不好,特意给你做了午餐。”
徐嘉禾目光落在餐盒上,心里微暖。
这两天他因为裴承告知的“徐欢失踪和联系徐欢她不接电话”一事寝食难安,对徐妍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
如今见她不仅不记恨,反而还惦记着他的饮食,他不由得心生愧疚。
“妍妍……”他叹了口气,“抱歉,前阵子对你态度不好。”
徐妍摇摇头,笑容温软:“大哥,我怎么会怪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徐嘉禾心头微松,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还是你懂事。”
想到前面下属回报,说徐欢人在林家村,正在陪林老夫人,徐嘉禾就心烦气躁。
他恼徐欢明明平安无事,却接电话不回信息,让人为她茶饭不思。
徐妍自然懂徐嘉禾为什么这么说,她绕到他身后,纤白的手指搭上他紧绷的肩颈,“大哥最近为了找欢欢连觉都没睡好,我给大哥按按。”
她手法娴熟地按压着穴位,感受着掌下肌肉逐渐放松。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将她的影子温柔地笼罩在徐嘉禾身上。
她很清楚,此刻自己体贴的模样,与徐欢的任性形成多么鲜明的对比。
徐嘉禾睁开眼,拍了拍她的手:“要是欢欢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徐妍眼底掠过一丝得意,她故作好心为徐欢辩解,“欢欢她也是在我亲生父母那吃了太多苦,所以才……”
“都怪我,要是我当初直接离开——”
徐嘉禾一听这话就头疼,他打断徐妍,“好了不说这个了。”
他起身打开徐妍带来的午餐,“去洗下手,陪大哥一起用午餐。”
“嗯好。”徐妍乖巧地去了洗手间。
医院。
看着被挂断通话的手机,林大川忍不住破口大骂,“挂我电话,他什么意思?”
想起徐欢生病不肯治,还要拜托他替她收尸,再结合此刻的通话被挂,林大川大概猜到徐欢在徐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了。
他气得眼睛都红了,“把人带回去又不好好对待!还豪门呢?我呸!”
“这可如何是好。”一旁的林奶奶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林大川的骂骂咧咧中隐约得知了他求助失败的讯息,她浑浊的眼眸不禁流下眼泪,“小夏该怎么办?”
“对不起奶奶,都是我惹来的祸端。”林大川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光。
林奶奶只是看着,并未阻拦,她此刻心中,多少有点恼林大川的。
恼他去赌博,牵连徐欢被带走。
正当奶孙两人不知如何是好时,门被猛地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大步踏入,冷冽的气场让整个病房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林大川抬头,对上一双森寒的黑眸。
“谁带走了徐欢?”裴承嗓音低沉,字字如刃。
林大川咬牙,嗓音沙哑:“赌场的人……刀疤脸,是金豪赌场的打手……”
裴承眸底戾气翻涌,转身便走。
“等等!”林大川挣扎着撑起身,“你……你是谁?”
裴承脚步微顿,侧眸,嗓音冰冷:“她男人。”
徐欢从混沌中醒来,眼前是一片暧昧的暗红色灯光。
她浑身绵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感觉到身下丝滑的床单贴着肌肤,冰凉得令人战栗。
低头一看,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几乎透明的薄纱裙,衣不蔽体,雪白的肌肤在暗光下泛着脆弱的光泽。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想起徐嘉衍的见死不救,徐欢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寒意从骨髓深处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就是她从小渴望的亲情吗?
真亲呢。
亲到令人痛不欲生,恨不得此生没来过这世上。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刀疤脸叼着烟走进来,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醒了?”
徐欢咬紧牙关,试图撑起身子,可药效未退,她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狼狈地跌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