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妍踩着高跟鞋踉跄地冲出纹身店,精心打理的卷发都散乱了几分。
她狠狠摔上车门,昂贵的鳄鱼皮手包被泄愤般砸在副驾驶座上。
“该死!”她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鸣笛声。
后视镜里映出她扭曲的面容,精心描绘的眼线因为愤怒而微微晕染。
她死死盯着纹身店的招牌,指甲在真皮座椅上抓出几道白痕。
“他居然一点都不在乎?”徐妍咬着牙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不可置信,“看到那些照片,他难道不该暴跳如雷吗?”
她掏出手机,指尖发颤地划开相册。
照片里徐欢和陈少相谈甚欢的画面明明那么刺眼,可裴承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凭什么……”徐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他凭什么这么护着她?”
他应该从此与徐欢决裂,然后投入她的怀抱。
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生气,还如此护着徐欢!
徐妍气得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纹身店里。
裴承在徐妍走后,拿起了手机。
他点开徐欢的微信,想问她点什么,但又觉得自己这个身份,没有资格过问她和谁在一起。
只是环绕在心头的烦躁还是让他没了做生意的心思。
嘱咐店内的收银看好店,裴承直接离开了店铺。
医院走廊。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惨白的灯光照在徐欢的脸上,映出她冷到极点的神色。
徐嘉禾挡在包扎室门口,西装革履却遮不住满脸的怒意:“徐欢,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样了!拿酒瓶伤人,你当你是混社会的?”
徐欢抬眸,眼底一片寒凉:“所以大哥的意思是,我应该乖乖任他轻薄?”
“荒谬!”一道尖锐的女声突然插入。
陈夫人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怒容,“我儿子从小知书达理,圈里谁不知道他绅士风度?徐小姐,污蔑人也要有个限度!”
知书达理、绅士风度?
她看斯文败类、精虫上脑还差不多。
徐欢冷笑:“他若尊重我,我砸他做什么”
“谁知道你这个野蛮女这是要做什么。”陈夫人本来就不太同意让儿子和徐欢相亲,如今出了这个事情,她更是恨死徐欢了,“不愧是市井长大的野蛮人,一点豪门千金的风范都没有。”
陈夫人看向徐嘉禾,浓密的眉尽是愠怒,“徐总,这门亲事就此作罢。我们陈家高攀不起这样的千金!”
徐嘉禾赔礼道:“抱歉陈夫人,陈公子的医药费我来出,另外徐家和陈家的项目
……”
见徐嘉禾愿意和陈家合作,陈夫人脸色才好看些,但就这么一个独子的她还是很爱子心切,“麻烦徐总把她带走,我不想看到她!”
“我这就带她回去。”
徐嘉禾一把拉住徐欢的手腕,将她扯走。
顾言家的茶室里,暖黄的灯光洒在古朴的红木茶桌上,茶香袅袅,氤氲在空气中,带着一丝静谧的暖意。
裴承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随意把玩着一只青瓷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眼神淡漠,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他的姿态松散,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却又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慵懒气质。
顾言坐在他对面,神色温和,温文尔雅:“真打算一直待在这,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