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宿辰仔细回想，他只想到宋轻云是定远侯府的嫡女。
数月前见她全家惨死，只剩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孤女，他便心生一丝怜惜，将她带回府，给了她个姨娘的名分。
宋轻云表现得对他很依赖，但他后宅的女人太多，把她带回来后，便抛诸脑后。
若不是今日提起，他都快要忘记王府里还有这么个人。
萧宿辰心里好奇，暗自决定今晚去荷韵院留宿。
送走顾南楼和谢念月后，萧宿辰让人调查顾南楼被流放的事。
“本王觉得顾将军不像是会通敌叛国的人，让人暗中去京城调查。”
在萧宿辰看来，若顾将军通敌叛国，这种时候根本不需要再帮忙请白神医来救他。
若他这个镇北王死了，北境的局势会乱，对别有异心者是件好事。
萧宿辰不像是他的父皇那般容不得人，相反，他若遇到信任的手下，便会始终信任。
＊＊
离开庆州城前，两人去医馆拜访了白神医，随后坐着王府准备的马车回去。
路过静水县，谢念月提议在县城买些东西带回去。
顾南楼自然没异议。
路过一家茶楼，外面围满了人，前方的路被堵住。
谢念月与顾南楼干脆下了马车，决定步行。
视线一瞥，谢念月注意到人群中的施若梦。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
“周家丫头才嫁到胡家多久，这就没命了，还真是命薄啊。”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周家丫头死之前，刚在茶楼跟书铺的施小姐见过面。”
“胡公子当初不是要娶施小姐吗？后来才改娶周姑娘。”
“该不会是施小姐为泄愤，把周姑娘给杀了吧？”
“啧啧啧，听闻施小姐把跟她偷情的伙计告到了官府呢，是个狠人，她杀人也不奇怪。”
有老有少的一行人坐着马车而来，一边哭喊一边冲进茶楼，看样子是死者的家人。
他们一来，就指着施若梦的鼻子骂，说她是个不知检点的人，未成亲就跟人苟且还怀上孩子，如今还去勾搭有妇之夫，甚至伤害他们的女儿。
面对指责，施若梦始终镇定自若，任由他们如何说。
不多时，官差赶到，询问事发经过。
茶楼小二交待，他们见雅间内迟迟没有动静，这才去叩门询问，结果发现客人出事，连忙报官。
“她出事前可见过什么人？”
小二指向人群中的施若梦，“半个时辰前，施小姐去过那位客人的雅间，她们还抄了起来，砸碎了一套茶盏，施小姐留下一枚银锭。”
施若梦是施家书铺的小姐，很多人都认识她，连茶楼小二也不例外。
官差例行询问：“不知今日施小姐可来过茶楼？”
施若梦表情平静，丝毫不被周围人的指点议论所扰，“来过，周青蓝派人请我过来，说是有话跟我说。”
“她都跟施小姐说了些什么？你们二人可有争执？”
“有，周青蓝怀疑我跟胡公子有染，对我言语讽刺。我没做过的事，自然不会承认，她便因此想拿茶盏砸我，被我避开了。”
官差忙问：“然后呢？”
“我看到她发疯，不想再跟她废话，就带着丫鬟离开了。”
“施小姐在雅间待了多久。”
“几句话的功夫，怎么也不会超过一刻钟。我从雅间出来的时候，茶楼大堂还有不少客人，小二也都看到了。”
官差跟围观的客人和小二求证，证实了施若梦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