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念月顾南楼四人骑上马背,追赶流放队伍。
午时在一条河边休息,景铄在河里捞了几条鱼,放在火架上烤。
谢念月与顾南楼走到一旁,摘树上的野果。
谢念月看了眼顾南楼脸上的疤痕,问:“快到北地了,夫君要不要让我把你脸上的疤去掉?”
顾南楼望向她,犹豫了下,终于点头,“就算去不掉也无妨的。”
他不想让谢念月因为他的事有压力。
谢念月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瓷瓶,“药膏抹到伤疤的位置,明日看看效果。”
“好。”顾南楼没多问,接过药膏,微微一笑。
随即,顾南楼打开瓷瓶的塞子,将药膏涂到脸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还有些痒。
这些对顾南楼不算什么,他却忽然想到前世,他到北地后遇到神医。
神医帮他治好了眼睛,可脸上的疤痕就连神医也束手无策。
他知道谢念月身上有很多秘密,可也不确定她能否帮他去掉疤痕。
因此,他不希望谢念月因为他脸上伤疤的事而过多忧虑。
谢念月摘好野果,蹲到河边清洗。
顾南瑶看到顾南楼的脸上抹了药,便去河边找谢念月,蹲下来帮她一起洗野果。
“哥哥脸上的药膏,是嫂嫂给他的吗?”
谢念月微微点头,当初她也给过顾南瑶药膏,而且这种事她不打算隐瞒。
顾南瑶没追问药膏的来历,只露出星星眼,道:“嫂嫂的药膏极好,定能治好四哥脸上的疤。”
“四哥?”
顾南瑶这才意识到一时最快,称呼错了。
想到三位战死沙场的哥哥,顾南瑶忍不住叹气,“三位哥哥出事后,我和姐姐就不敢再喊四哥了,生怕母亲听到后会想起其他三个哥哥。”
谢念月这下明白,为何顾南瑶和顾南星会对着顾南楼一口一个“哥哥”。
想到那个性格温婉却坚韧的陶氏,她生下的四个儿子如今只剩下一个,她的三个儿子和夫君都为大昭而死,可如今她和家人却要被流放北地。
不知为何,谢念月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永阳公主为何会将顾南楼错认成皇子?
想到这里,谢念月便顺势问起:“你哥哥跟你其他三个哥哥长得像吗?”
顾南瑶认真想了想,无奈地一笑,“大哥他们出事是在六年前,那个时候他们年岁也不大,我也只有八岁,我看不出来。”
谢念月想着陶氏的容貌,又想想顾南瑶和顾南星,最后想着顾南楼。
顾南楼跟陶氏并不像,可兄妹三人有些许相似之处,能看得出是一家人。
谢念月又疑惑了,难道是她想多了?
思绪太乱,一时理不明白,谢念月干脆不想了,顾好现在再说。
吃过烤鱼,四人继续骑马赶路,晚间在小镇的客栈休息。
谢念月与顾南瑶住一间,顾南楼与景铄住一间。
赶路一整日,四人皆是早早地睡下。
翌日天光微亮,与顾南楼同住在一间房的景铄便注意到他脸上的变化。
“将军,你——”
顾南楼看到景铄惊愕的表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