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慧总算有所动摇。
听到司机下来说算了，温伽南也很意外。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车窗，可是她看不到车上的人长什么样。
饶是如此，温伽南也不敢就这么走了，万一人家回过头来讹她怎么办？
温伽南坚持表示，要等到交警和保险来，该负责的她会负责。
司机很无奈，不得不走过去，敲下后座车窗，把情况告知车上的人。
冯慧听得直皱眉头，她把车窗降下来，微微探出头，扫了不远处的温伽南一眼。
随即，淡声开口：“我们赶时间，你可以用你的方式留证据，保证我们不会回过头来讹你。”
说完，她就吩咐司机直接走人，全然没有注意到，听到她的声音后，温伽南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这个声音她不会忘记。
是那天晚上跟昆腾线上会议时，那个女人的声音。
也是林莉口中的昆腾研发部总工。
温伽南清清楚楚，也不会听错，当时她情理之中，失态喊的是谁的名字。
那么此刻车上……
温伽南的目光几乎立刻投向车窗，企图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什么。
可是没有。
她什么都看不到，这加重了她的好奇心，以及迫切想要知道什么的渴望。
然而车子已经开走。
远去的车上，冯慧发现了温伽南的异常。
回过头想要说点什么时，才看到梁聿修同样异常的脸色。
他面色紧绷，薄唇紧抿，那双平时幽冷骇人的眸子，此刻微垂着，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
确切的说，是盯着他的腿。
他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冯慧其实琢磨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不过，冯慧本质上跟蒋文菲不是同一种人，很多事情她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如此刻，冯慧盯着梁聿修的侧边脸庞，须臾，还是什么都没说，默然收回了视线。
有所意识的时候，黑色的红旗l9已经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
温伽南急切地上前几步，又停了下来。
晋澈打来电话，询问温伽南怎么还没到？
温伽南魂不守舍的样子，捂着手机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在路上出了点意外，等处理好才能过去。”
那边似乎没料到，愣了一下才问：“严重吗？”
顿了顿，那边又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没受伤，只是车子掉了点漆……”
“那就好，猫没受惊吧？”
晋澈一句话提醒了温伽南，她立刻冲回车上，将盖住背包的外套拿开，然后把背包提下车。
她仔细检查了一番。
“它还好，只是情绪反应好像有点激动，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原因。”
这却是晋澈的专业。
他的语气隐约变得轻快起来：“那你在哪？发个定位给我，我现在过来找你，帮你看看猫，要不然你一个人分身不暇，怎么搞得定？”
说到最后，他又带上了认真。
这样的认真与他的年龄不符，温伽南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