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诸位爱卿有事启奏?&34;
武太后指尖叩着龙椅扶手,余光瞥向珠帘后翘着二郎腿的魏忠贤。
严松捧着笏板出列:&34;淮昇郡倭寇似乎是学聪明了,开始袭击临海小渔村,需拨三十万两救济灾民&34;
&34;北疆胡人不灭,更急!&34;兵部尚书梗着脖子打断,&34;应优先给边军换装!&34;
&34;胡扯!&34;工部侍郎突然踹翻香炉,&34;马上又要到涝季了,堤坝再不加高&34;
&34;都给咱家闭嘴!&34;魏忠贤尖着嗓子拍案,&34;没见太后娘娘凤体欠安?&34;
朝堂霎时寂静。
只见珠帘后老太监捧着青玉痰盂,满脸堆笑递到武太后跟前。
太后却将茶盏往案上重重一磕:&34;哀家倒是精神得很,魏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啊。&34;
&34;老奴这是替陛下尽孝&34;
“哀家可没听说过这么尽孝的,你的主意可别忘皇帝身上揽,哀家看,分明是你想要独掌大权,被哀家拦下了,才这般气急败坏!”
魏忠贤一瞪眼。
“太后,您这可就是胡说了,奴才对陛下那可是忠心耿耿,奴才是怕太后毁了陛下这些年的根基,毕竟这司马昭之心……”
“胡说,皇帝亲自让哀家监国,自然是信得过哀家。”
“太后娘娘这么说,可就不讲道理了,要知道,陛下也是亲口安排咱家代理朝政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居然借着昨晚批奏折时的话头,又吵了起来。
满朝文武便看着俩人吵,谁也说不过谁。
正此时,世家官员处传来一阵骚动。
如今,太后和魏忠贤夺权,正是皇帝最势弱的时候,若是此时沉冤昭雪,定能得到其中一方的支持。
&34;卢俊逸叩谢皇恩!&34;
突兀的喊声打断两人交锋。只见卢俊逸扑跪在丹陛前,额头将金砖磕得咚咚响:&34;臣蒙冤月余,幸得太后娘娘与九千岁明察秋毫&34;
武太后与魏忠贤同时蹙眉。
&34;谁放他出来的?&34;
&34;谁准他上朝的?&34;
两道质问撞在一起。
卢俊逸抬头:&34;不是您二位下旨&34;
&34;放屁!&34;魏忠贤掀帘而出,蟒纹靴差点踩到卢侍郎衣摆,&34;咱家批的是流放琼州!&34;
武太后突然冷笑:&34;哀家倒记得某份折子上有&39;此獠当诛&39;的朱批。&34;
她捻起块杏仁酥砸向老太监后脑,&34;魏公公莫不是老眼昏花?&34;
&34;娘娘说笑了。&34;魏忠贤反手接住酥饼塞进嘴里,笑眯眯道:&34;老奴批红时可是想着陛下常说&39;得饶人处且饶人&39;&34;
&34;陛下何时说过这话?&34;太后突然拍案,&34;皇儿分明说过,&39;除恶务尽&39;!&34;
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卢俊逸突然高呼:&34;臣实在是冤枉啊!&34;
二十余名官员哗啦啦跪成一片,统统都是世家子弟。
&34;卢大人忠肝义胆&34;
“定然是有什么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