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摩沙的脸上,仍留有张耀祖的几个耳光的痕迹。
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海寇们,此刻,正如死猪一般伏在桌面上,各个毫无反应。
昏睡中的他们,完全沉浸在蒙汗药的药力之下,连最起码的反抗力都没有。
张耀祖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群本海寇,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得意。
相反,他只觉得这场“战斗”似乎过于简单。
简单到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参与感。
自己无非说了几句违心话,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再加上宴席上做了点手脚,这群人便全部乖乖地倒下。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他原以为,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如果胆子再大一点,说不定自己也会在最后的决战中,多多少少挂一些彩。
可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早知道,自己就不给老张写遗书了。
旁边的王猛似乎看出了张耀祖的失落,他轻笑了一声,
“一伙不入流的海寇而已,若是为此丢了我大夏将士的性命,实在不值得。”
他随手端起一盅酒,叹息道,
“只是浪费了这好好的一桌酒席,真可惜。”
张耀祖微微一愣,随即也笑了笑,
“王兄无需如此。”
“权当喂了牲口便是,我大夏将士的性命,可比这群畜生珍贵多了。”
他找了一段丝绸,把手擦拭干净,
“王兄,该如何处置这群畜生?”
王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是双目含笑,却久久未语。
……
牢房里,空气凝滞。
一缕昏黄的烛火,在墙壁上投射出斑驳不清的阴影。
偶尔传来几声水滴声,反倒更添几分森然。
待铁摩沙缓缓转醒,意识逐渐清晰。
他发现自己竟是被牢牢的绑在一张粗糙的木椅上。
粗麻绳捆绑的非常结实,即使不曾动弹,都勒得他生疼。
还未等他理清现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醒了?”
只见王猛从阴影中缓步走出,其手中端着一盏油灯。
烛火之下,其面容愈发深邃。
看着对眼中的寒意,铁摩沙下意识挣扎了一下,这才确定绳索纹丝不动,
“你……你想干什么?”
王猛在其面前站定,居高临下注视着对方,
“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说着,他将油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然后拍了拍手。
只见两位士卒迅速上前,押着一个海寇走了过来。
此人面色苍白,但却没有看到丝毫有受到过重刑的样子。
王猛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名士卒便径直把海寇推到铁摩沙面前,旋即朝着其后腿弯狠狠踹了一脚,强迫其跪倒在地。
王猛一挥手,旁边的士卒立即拔出寒刀。
不等铁摩沙开口,那士卒的刀,便毫不迟疑的挥下。
下一瞬,那海寇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刀锋准确无误的削掉了右手的食指。
“嗤——”
伴随着并不刺耳的血肉分离的声响,让铁摩沙的瞳孔不由骤然紧缩。
海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自己的伤口,痛苦大叫。
然而王猛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只是冷冷地看向铁摩沙。
铁摩沙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吞了吞口水,语气变得低沉,
“你……你这是威胁我?”
王猛轻轻笑了笑,也不答话,只是再次挥了挥手。
士卒立即上前,再度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