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擦手上的汗，目光扫向王猛，眼中的傲气愈加浓烈。
他昂起下巴，目光轻蔑，语气更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那个谁？”
“他们都叫你王大人，本公子就不跟你客套了，小王。”
“本公子给你一个立大功的机会，你感不感兴趣？”
王猛微微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张耀祖，似乎对这个年轻公子的话语并不急于做出反应。
他目光平静，带着几分深思，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
“不知公子所说，何为立大功？”
张耀祖见王猛似乎有些好奇，便更加得意了。
他伸手拨了拨头发，故作深沉地说道，
“事已至此，你若是能助我一臂之力，完成这桩大事，岂不是功德一件？”
“届时，当本公子禀报陛……”
说到这儿，张耀祖连忙改了口风，
“定然重赏不吝，到时候，你自当借此一举成名，何乐而不为？”
然而，即便是改口已速。
但王猛的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精光。
虽然张耀祖表面上修正了措辞，但王猛那敏锐的直觉，让他一瞬间便捕捉到了那个未曾完全收回的“陛”字。
更何况，对方此番言辞之间，无不透露出某种不易察觉的底气和自信。
这种自信，既非普通公子所能拥有。
王猛心中一震，瞬间便明了了张耀祖的身份。
这“陛”字，若没有特殊的背景，又如何能够轻易脱口而出？
再结合其所表述的内容来看，不过瞬间，王猛便能断定，眼前这位年轻的男子，其身份乃是陛下安排的密探！
王猛心中一凛。
他目光不自觉地扫过眼前的张耀祖。
他明显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上，有着一股隐忍已久的疲态与亢奋。
尽管其眉宇间，有着一股无法掩饰的疲惫。
可从其精神状况来看，却又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亢奋。
疲惫与亢奋，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既矛盾，又正常。
由此可见。
此人已经被关押在此处不少时日。
这一细节，瞬间在王猛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若是从眼前这年轻男子的情况来看，便不难推测出。
陛下从一开始便察觉到了淮昇郡的动荡，甚至在这场动乱尚未发生之前，就已经有所预警。
只是奈何其先前在朝中没有力量与誉王抗衡，所以只能先行蛰伏。
换而言之，陛下连当下的局面，都在其掌控之中！
如此看来，陛下果然早有安排。
王猛内心默默推测，顿时产生了些许清晰的认识。
他迅速理清了自己的位置和角色。
作为一个寒门出身的士子，凭借殿试的表现，王猛在三人之中展现出了最为中正、稳重的品性。
先前看似儿戏的一巴掌定状元，无非是看我和严松，谁更听话，谁更果敢，谁更能另辟蹊径！
正是因为此，所以在陛下看来，我才是这个最适合来淮昇郡的人选！
难怪欧阳大人先前曾言。
陛下所言所行，皆有其深意……
至于对方并未对自己有所怀疑，甚至还想“提点”自己一二。
想必先前，陛下对其有过安排。
念及此处。
王猛微微点头，语气平静，
“既然如此，公子倒是可否直言，不知此事具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