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则微微弓着腰，眼观鼻鼻观心，站得笔直，像个雕塑似的，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
至于和坤……
一手拢着长须，笑眯眯地站在侧边，眼神里全是看热闹的神色。
陛下让你说，你还真敢说啊？
这年头，想升官靠喷陛下，行得通的只有欧阳大人。
可你看看人家怎么喷的？
你倒好，呵……
果不其然。
陆渊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孔卿此言倒是有几分道理。”
陆渊缓缓说道，语气不急不缓，
“不过……”
他身子前倾，盯着孔笑愚，一字一句道，
“孔爱卿可否告诉朕，何为亡国之祸？”
孔笑愚嘴唇微微颤了几下，终究把那些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何为亡国之祸？
这问题，谁敢答？
陆渊盯着孔笑愚，眼神带着几分笑意，
“怎么，孔卿，你方才不是说得头头是道吗？”
“朕问你，你倒说不出来了？”
孔笑愚额头冷汗直冒，低着头不敢言语，心里一个劲儿地自我安慰。
没事，只要我不开口，陛下就拿我没办法。
然而。
陆渊忽然站起身，缓缓踱步下了台阶，一步步走向孔笑愚。
看着由远及近的陛下，他僵直地站在原地，头也不敢抬。
恨不得把自己变成殿柱子，缩成雕塑。
嘶……
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
陆渊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孔卿不言，朕倒是有些失望了。”
孔笑愚猛地跪下，连连磕头，
“陛下恕罪！”
“臣绝无此意！”
“哦？”
陆渊挑了挑眉，
“那你告诉朕，何为亡国之祸？”
孔笑愚：“……”
麻麦皮！
这可真是避无可避！
他脑子里飞速盘算着该如何应对。
可谁曾想，便听到陆渊冷冷笑道，
“你若答不出来，朕可要……”
简单的几个字，让孔笑愚瞬间头皮发麻。
当下，他硬着头皮开口，
“陛下，亡国之祸，在于民心离散，法度不存，朝堂腐……”
说到一半，他忽然察觉到陆渊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话音戛然而止。
完了！
没管住嘴，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