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驰黑眸里写满了疑惑，“谁？”
“赵佳佳。”，姜以宁重复了一遍。
贺驰眉峰微蹙，在自己认识的人里回忆了一圈，但实在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不认识。”
姜以宁原本已经躺在床上了，她坐了起来，“怎么会不认识，你昨天晚上还送她回景丽小区，我都看见了。”
她这么一说，贺驰就想起来了，昨天下班凌月让他送她回家，身边还带了一个跟她聊得来的同事。
贺驰当时原本不想送，听她说回景丽小区，想着说不定她跟姜以宁认识，也就送了。
见姜以宁这般激动，贺驰觉出不对劲，他走到床边，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
“所以你昨天晚上不让我去接你，就是因为这事？”
姜以宁没有回答，坚持问道，“你先说你跟赵佳佳是怎么认识的？”
“我不认识她。”
贺驰扶她躺下，“我是送凌月回去，顺道送的她，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听凌月说是新到公司的同事，还在试用期。”
姜以宁蹙了蹙眉，“凌月又是谁？”
贺驰给她掖好被子，起身道，“你等我一会。”
他走出卧室去了自己睡的客卧里，两分钟后，贺驰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相框。
贺驰将照片给姜以宁看。
照片上的他们都身穿警服，贺驰也在其中，看得出他那时候的意气风发，跟他们一样，黑眸里炯炯有光，坚定。
贺驰往照片上的一个人指了指，“他叫凌彦，我们是小学同学，从小就一起长大，后面一起入了警队。”
说着，贺驰语气变得沉重起来，“那次我们一起出任务，凌彦”
贺驰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在那次任务中牺牲了。”
“以前我们就说好，要是谁出事了，留下的人就帮对方照顾家人，这些年来，我替凌彦尽责，凌月是凌彦的妹妹。”
短短数语，姜以宁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她看着照片里的凌彦，他跟贺驰站在一起，呲着大白牙在笑，他大概跟贺驰同龄，牺牲的时候也才二十四岁。
她想起一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
姜以宁问，“因为凌彦牺牲，所以你才从警队离开？”
“不是。”，贺驰改口道，“也算是。”
他问，“妈没跟你提过我从警队离开的原因？”
“没有，妈很少跟我说你的事情，除非忍不住生气才跟我抱怨几句。”
贺驰淡笑了声，“我还以为我在你这里已经是透明的了。”
他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也藏着很深的遗憾，“因为凌彦牺牲的事刺激到了奶奶，她害怕同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用闹绝食来逼我离开警队。”
“她当时态度很坚决，我队长去劝过，上级领导也劝过，但都无济于事，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只能离开。”
姜以宁原以为他是自愿离开的，许是因为这事，贺驰这些年不愿意留在临城，一直待在外地，几乎很少回来。
她笨拙的安慰贺驰，“没关系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奶奶她也是关心你”
姜以宁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拍了拍贺驰的手背。
贺驰低眸，瞧见她手背上好几个针眼，手背都有些肿了。
他起身去拿了毛巾，泡了暖水后再拿出来，“捂一捂。”
贺驰低头给她捂手背，又道，“先不说我的事了，说说你昨晚为什么不肯让我去接你，就是因为我送那个赵什么回去？”
“是。”，姜以宁直接承认，她有些小任性道，“她是我那个继母的女儿，她们母女俩都忒坏，我不喜欢她们，讨厌死她们。”
“以后不许你再送她，也不许跟她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