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淑珍都快忘了上一次跟女儿一起逛街是什么时候，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久得她都模糊了。
看着女儿在店里来回穿梭，开心给她挑衣服的样子，她的鼻子忍不住发酸。
“妈，我觉得这件旗袍不错，你去试试…”
“好…”
女儿挑的，她一下都没有犹豫地就接过来，去了试衣间。
“好看。”
姜烟被惊艳到。
她的身材保养得很好，肤色也白。
修身的旗袍瞬间将她的好身材尽显。
她上前将她拉到镜子前，帮她整理了下头发，“喜欢吗？”
温淑珍很少穿这样的衣服，有些不习惯，但女儿说好看，她看着看着，就觉得越看越好看，“喜欢。”
周围的店员也纷纷夸她女儿眼光好。
姜烟听她喜欢，就喊店员买单。
温淑珍要去付钱，姜烟拦住了，用自己挣的钱买了单，“哪有女儿带着妈妈买衣服，还让妈妈付钱的道理，说了挣钱了要孝敬你们，我可不是说大话。”
孩子挣钱了给父母买东西在众人眼里是寻常又寻常的事，可是对温淑珍来说，却是第一次经历。
哪怕只是一件一千多块钱的裙子。
对她来说却比几十万买来的包包都要珍贵。
因为是女儿用她辛苦挣的钱给她买的。
这是以前她根本不敢想的事。
她的女儿长大了，懂事了，会心疼他们，孝顺他们了。
她百感交集，欣慰，高兴…
姜烟付完钱回头，就看到温淑珍红了眼，她自然清楚因为什么。
因为她也曾渴望着父母带她逛街，给她买新衣服，可到了这里，她才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滋味。
姜烟笑话她般地安慰她，“就给你买了一件衣服，就开心成这样，你这个妈妈也太容易满足了…”
买完衣服，姜烟去上洗手间，温淑珍等在外面，几个平时经常一起喝茶的富太太来洗手间，看到她，跟她打招呼，“淑珍，好巧，你也来逛街了…”
“你这件旗袍好看，以前怎么没见你穿过…”
“我女儿刚刚给我买的…”
“好看…”
“你女儿眼光不错…”
几人笑着夸了一番，进了洗手间，一边整理妆容洗手，一边嘲笑起她来。
“谁不知道她女儿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废物，只会拿家里的钱倒贴，从来没挣过钱，还女儿买的。”
“她女儿什么样谁不知道，睁眼说瞎话也不怕大家笑话，我都替她尴尬。”
“也许在他们眼里，能拿着他们的钱给他们买，就是女儿买的，哪能像你家瑶瑶，自己开公司，有能力，不光自己孝顺，女婿也孝顺…”
“我那女婿，还不是看中了我家瑶瑶会挣钱，孝顺我们讨好她，你们不知道他有多紧张瑶瑶，在家家务活全包，对瑶瑶有求必应，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可不像封煜寒，听说姜家大门好久都没进过了…”
“哪个男人会喜欢倒贴上来一无是处的女人，要不是姜家有权有势，当初倒贴钱封煜寒也不会娶她吧…”
聊着聊着。
镜子里多出一个人。
几人脸色变了变，声音戛然而止。
姜烟淡淡地微笑，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洗了手，旁若无人地出去了。
几人面面相觑。
“她，她是姜烟？”
“完了，我们公司跟他家还有合作…”
姜烟录了音，这几个应该也是在姜家破产后，在温淑珍伤口上撒盐的那些人。
让她早点看清她们的真面目，也不是一件坏事。
温淑珍听后很难过，她一直当她们是朋友，没想到她们背地竟然是这样嘲笑她，嘲笑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