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垂下了眼,却提起了心。
墨渊伤得很重吗?
“让你失望了,死不了……”
墨渊沙哑着声音撑着坐了起来。
他一眼就看到拘束地站在后面的谢七七,就扯了外裳披在身上。
“小铃铛,去给他换药。”
王秩指使道。
谢七七也没觉得不对,她是师父的徒弟,师父这是让她多实践。
谢七七打开王秩带来的药箱,在王秩的指导下拿出了伤药和绷带。
她端着药盘走过去,看到墨渊精壮的胸膛愣了一下。
平日墨渊穿着衣服,看着瘦削,没想到脱了衣服一身肌肉。
“大人,多谢你之前帮我洗清了冤屈。”
谢七七边动手边轻声道。
墨渊的目光落在她包裹的头巾上,想到那天看到她参差不齐的头发,眸光暗沉。
“举手之劳!”
谢七七已经习惯墨渊吐字如金的性格,也没在意。
她轻手轻脚解开墨渊的绷带,看到一条长长的剑伤贯穿了墨渊的胸膛。
伤口狰狞,看的谢七七心惊胆颤,墨渊是怎么活下来的?
世人都说锦衣卫如狼似虎,可他们也是血肉之躯啊!
她小心地擦着药,没忍不住轻声问道:“当时……很痛吧!”
墨渊低垂眼,看着谢七七的小手在自己胸膛擦药。
他有丝恍惚……
多少年了,从没有人问过他痛吗?
这小丫头,是不是感同身受想起了她挨的鞭打?
“痛!”
墨渊半是调侃半是回应。
随后就满意地看到小丫头手放得更轻了。
刚进门的李南听到墨渊的话,一副见鬼的样子。
他们……他们精钢铁铸的指挥使大人会说痛?
吓死人了!
谢七七也没发现异常,绕到后面跪在床上给墨渊包扎伤口。
她参差不齐的头发碰到墨渊赤裸的背,墨渊只觉得一股异样的感觉涌遍了全身。
谢七七绕前绕后包扎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女儿香让墨渊身体都绷紧了。
他一瞬间只觉得谢七七根本不是在给自己上药,而是王秩派来折磨自己的!
王秩笑眯眯地看着墨渊阴沉的脸,还不怕死地道。
“木头,我这徒弟的胆识长进了没有?她这次可没上次怕你了!”
墨渊狠狠地瞪向王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何止长进了,她还敢指使我帮她做事,还敢……”
敢爬本指挥使的床!
墨渊咽下了后面这句会有争议的话。
王秩也没发现不对,笑道:“我觉得她的胆识还得练练!”
“木头,你不是在义庄存了几具尸体,没用的话我带她去练练手?”
学外科还是要多实践,谢七七就算背会了很多药理,也没实际动手过。
有墨渊这条路子不用白不用!
墨渊愕然地看向王秩。
他自己离经叛道就算了,竟然要带这小丫头去剖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