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魄抱一,能无离乎?抟气致柔,能婴儿乎?……”
秦天意默念着口诀,按照唐泽仁教的,眼睛微闭,眼观鼻鼻观心,气沉丹田,但是没过几分钟心里就是一阵烦躁。
“为什么就这么难?”
他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像个失败者。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每次到了这种时候,理智就像被风吹散的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试一次吧,就这一次,明天一定不这样了……”
他在心里挣扎着,手不自觉地往下移,但就在那一刻,唐泽仁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成长就是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而不是被欲望控制。”
他的手停住了,强迫自己反复默念那个口诀。过了几分钟,虽然心里的那股冲动还在隐隐作祟,但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强烈。
他知道,自己正在慢慢学会控制它。心里也多了一丝平静,多了一份决心。
秦天意的事情解决了,邢娜的弟弟邢捷还是以前那样,不怎么和唐泽仁说话。
从放假回来每天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捣鼓他的那个电脑。他的乐趣似乎就是那些程序代码,和那些插满了电子元器件的线路板。
邢娜也很无奈地说,他弟从小就不爱说话,特别内向,但绝对不是自闭症,就是不喜欢社交,现在有自己的爱好挺好的。
邢娜的父母已经确定,等过完十五邢捷也开学走了,他们俩就回老家,这也是讨论了有半年的事,没必要再浪费口舌。
春节假期一过,诊所刚开门,唐泽仁今天也在诊所坐诊,刚给几位患者看完病,就听外面的等候区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
一听就知道是温姐和郭悦,郭悦似乎有些不高兴地说:
“你总叨叨个没完,烦不烦啊!我就相信唐哥,这咋了?你不也说唐哥医术高吗,咋就不能来这找他给看了?”
温姐小声说:
“你看他这儿这么多人,得等到啥时候了,不就是眼睛不舒服,又不是多严重的病,买点儿眼药水点上不就行了,非得来医院!”
郭悦不耐烦地说:
“已经用了一瓶眼药水了,现在难受着呢,你要是不想等就回去。我又没让你陪着,看病的人多才说明水平高呢!”
温姐又赶忙说道:
“人家说那个郑医生的水平也很高,现在也没几个人,要不咱退了号让郑医生看看,那个鲁专家是老专家,排队的人都比他的少!”
郭悦显得有些纳闷地说:
“你咋回事,说话颠三倒四的,这不都看得见吗,挂他们号的一点儿也不少。我一放假说想来看看唐哥,你就这事那事的没完没了。
这次就是来看个病,你也拦着,人家咋得罪你了,我就喜欢让他看,别的人我都信不过!”
……
唐泽仁听着这母女二人的对话,心里冷笑一下,也没再理会,专心做好眼前的工作,一会儿就轮到郭悦了。
俩人进来后,唐泽仁看了一眼,温姐满脸的不高兴,而郭悦则特别兴奋,还没开始看病呢就说:
“唐哥的诊所人可真多,我等了都快半个小时了,可算轮到我了。一放假就想来看看你,我妈说你太忙了,不让我来打扰你,现在想不打扰也不行了!”
唐泽仁看郭悦说话时总是不停的挤眼睛,而且眼睛发红,初步判断就是用眼过度造成的眼疲劳。
但是还是按照标准流程进行诊断,一边切脉,一边问诊:
“除了眼睛不舒服还哪里有问题?”
郭悦回答道:
“手脚掌心、后背特别爱出汗,晚上睡觉也总出汗!你说这是咋回事?”
唐泽仁又问了几个日常生活中的问题,在问女性生理期的问题时,温姐脸色看上去更难看。
唐泽仁也装作没看见,因为这都是必须问的,至于她心里怎么想的他就管不了了。
唐泽仁很快就诊断完了,很关心地问道:
“你这个毛病主要就是劳累过度造成的,在中医里叫“虚劳病”。最近学业很重吗?上大学了应该轻松一些吧!”
郭悦摇摇头说:
“其实学业不重,我自己又报了德语、西班牙语当作第二外语,学习时间倒是挺长的,但没感觉累,和高考那时比差远了!”
唐泽仁笑了笑说:
“主要是心情放松了,学习起来就没有那么累,但是从强度上来说,并不比高中时期差,我摸摸肚子!”
郭悦很配合地躺在床上,边夸赞道:
“确实是这样,唐哥可真会开导人,啥事都懂!你说我总控制不住眨眼睛和出汗有关系吗?咋用了一瓶的眼药水都不见好转?”
唐泽仁一边做着腹部切诊,一边看了旁边的温姐一眼,温姐一直一脸黑线,郭悦越是和唐泽仁谈得热乎,她越不高兴。
唐泽仁给诊断完后,他知道郭悦对中医挺感兴趣的,一边开方一边很详细地说:
“你这不停的眨眼用眼药水不管用,主要是由于出汗过多,经脉肌肉得不到津液濡养而产生的痉挛。
只要治好了爱出汗的毛病,频繁眨眼的问题也就同时解决了!我给你开的是桂枝汤加龙骨牡蛎,这个方剂中……”
桂枝10克、炒白芍18克、龙骨30克、牡蛎30克、炙甘草9克、生姜3片、大枣5枚。
说完将开的方子递给郭悦,然后又问温姐:
“温姐您不顺便看一下吗?现在还不严重,再过一段时间如果变成结节,或者是乳腺癌就不好治了。”
温姐一脸不高兴,正要说话,郭悦一边笑着,就将温姐摁在椅子上说:
“你看唐哥一眼就看出来你的毛病了,还说哪天去照片子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你坐下让唐哥给你看看,我下去拿药,顺便再给你挂个号,咱还省下排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