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的热气往上氤氲着，在吊灯周围形成一层模糊的光晕。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吃着，餐厅里不时响起的，只有几声筷子和碗的清脆怕碰撞声。
正当陆向明受不了这氛围，想开口再次道歉的时候，宁海月也开口了。
“陆向明。”宁海月吃完了饭，在他的对面，淡淡地笑了笑。“我还没跟你说呢，祝你冬至快乐，陆向明。”
陆向明定定地看着她的笑眼。
过了一会儿，他也笑了。
“冬至快乐，宁海月。”
郑欢今天值班，刚刚查完房，回到办公室，开始跟同事商量今晚点些什么外卖来度过冬至。
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她大声叫了一声“请进”。
门打开了，进来了几个戴着白手套的西装革履的人。
正当郑欢想按下警报铃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开口了。
“您好，我们是rs餐厅的，请问谁是郑欢女士？”
西装男人掏出一张名片展示出来。
郑欢站起来说：“我是。”
“是这样的，”西装男说道，“我们是rs餐厅的，今天是冬至，陆总给你们科室点了冬至团圆宴，我们是外送团队，麻烦您签收一下，餐点随后送进来。”
“陆总？哪个陆总？”郑欢一拍掌，“不会是陆向明吧？”
“是的。”一个清脆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月月！”郑欢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惊喜地说道，“你怎么来啦？你这段时间不都是在出差吗？”
宁海月走了进来，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个小汤圆，她拍了拍郑欢的脸：“这都冬至了，我怎么能不回来呢。”
“我就说嘛，再挣钱的工作，也不能在冬至夜还让人加班嘛！”
“嗯，对。你快把这单子签收一下，”宁海月对科室里的其他人说道，“大家今天可以吃大餐啦！”
科室里的人们都欢呼起来。
郑欢脸色却并不好，她把宁海月拉到一边问道：“吃什么大餐？你怎么又跟陆向明搞到一块了？”
“这个，我以后再跟你说。”宁海月安慰性地摸了摸郑欢的手，“之前是我们有点误会。其实陆向明，他人还挺好的。”
“好什么好啊？”郑欢瞪起眼睛正欲再骂。
宁海月又说道：“因为我的名字订不到rs餐厅，我才让陆向明订的，这顿是我付钱请你们科室吃的，你放心大胆吃。”
郑欢还想说什么，宁海月用毛绒绒的手套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就当作是我谢谢你这些人照顾我妈妈，别再拒绝啦，今天过节呢。”
郑欢一把扯下她的手，“呸呸呸”了几声，没好气地说：“好，我签收还不行吗。”
宁海月笑眯眯地看着郑欢把单子给签了，西装男们收好单子，推着餐车进来，把包装精美的食物放在台面上，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忙了一整天的医生护士们纷纷拿起了筷子，要尝尝这平常不舍得吃的米其林三星餐厅的食物口味究竟如何。
郑欢没急着先吃，她拉过宁海月的手问她：“你自己吃了吗？”
“我吃过了，吃的饺子。”宁海月回答。
“那就好，走，我带你先去看看阿姨。”郑欢知道宁海月今天来肯定不是给自己送饭的，于是拉着她往外走。
一出门，郑欢便看到了陆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