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办公室的门推开，陆向明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黑色西装外套，狭长深邃的眉眼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漠，冷到宁海月心里更加没底。
她鼓起勇气站起来，走到陆向明跟前，像以前一样，接过他手里的外套。
“陆总忙完了？”
空气里是淡淡的酒味，手触碰到他冰凉的手指，宁海月心里打了个突。
“还挺有耐性。”
陆向明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把外套扔到宁海月怀里，走到一边坐下。
他倒了杯热茶，视线却一直看着宁海月的方向，她把他的外套妥帖的放在一边，眉眼里是强装出来的淡定和讨好。
讨好。
啧。
陆向明哼笑一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过来。”
语气不容置喙，他也知道，她从来了这个地方，就做好了承受一万种可能发生的可能的准备。
宁海月坐过去，和以前每次一样，靠在他怀里。
“我妈的移植手术发生了排异反应，我想请陆总帮个忙……”
手指有些发冷。
悄无声息的搭在陆向明的腰上。
讨好也罢，谄媚也行，只要能够让陆向明松口帮她，什么她都不在意。
“怎么？”
手忽然被人抓住。
宁海月抬眸，陆向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的那个小奶狗不帮你？”
她看出陆向明眼里的讥讽，宁海月睫毛颤了颤，笑容阔得更大：“陆总为什么总是要在这种时候提到别人，你要我不要闹小脾气，我不闹了，继续翻旧账多没意思，我知道错了，不提了不行么？”
声音特意压得很轻。
多了几分让人无法抵抗的柔弱。
陆向明眉峰微挑，在宁海月以为他要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的时候，他忽然说：“走了。”
“嗯？”
宁海月一阵茫然。
却还是乖乖的跟着陆向明站起来，跟着他离开。
走廊尽头。
沈明月看着两道一起进入电梯的身影，指甲几乎嵌入指腹。
刚刚应酬的时候，她特意让客户找借口把陆向明留下来，没想到还是没能如愿。
他那么急着回公司，为的是谁，当然是为了宁海月！
这一刻。
沈明月心里的恐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她忽然发现，宁海月的存在，似乎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情人。
在陆向明心里，宁海月或许取代……不，不可能！
她不可能让一个这样的女人取代她的存在！
宁海月恍若未觉。
她跟着陆向明坐进车里，他一直没有说话，反而拿起她的手机。
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像是发了什么消息，随后直接关了机。
“你干什么了？”
宁海月刚要打开手机。
他冰冷的手已经握住她的：“不是要帮忙么，看你的表现。”
宁海月：“……”
她又憋屈又无奈，真的很好奇陆向明到底用她的手机干了什么，可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听你的。”
“笑不出来不用勉强，难看。”
宁海月：“……”
不笑就不笑，她还不乐意笑。
车子发动，她扭过头看向窗外，车内都是他身上好闻的酒气，熏得她有点茫茫然。
好一会儿。
她才反应过来。
车子是朝她家里的方向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