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里头，进了厕所的胡斌杰，因为周围没人，彻底放飞自我——
这里的豪华程度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雪白的陶瓷马桶锃光瓦亮，铜质水箱上雕着天使图案，墙上挂着静物写生的油画。
“这他妈的……”胡斌杰伸手摸着那幅油画，“这是报纸上面说的那种欧洲皇宫级别的享受吧！”
洗手池旁边摆着三块不同香型的香皂，都用精致的藤编小篮盛着。
“三块香皂，”胡斌杰喃喃，“哎呀，三哥！也是三呢！”
五分钟后，他用完马桶出来，发现谭飞继续在那看报纸，他小声问老胡：“我能不能去楼上参观？”
老胡大方挥手：“你用得着参观吗？你要看就去看呗，反正这段时间你都住在这了！”
“嘿嘿！行！”胡斌杰又跟谭飞嚷道，“师父，我去楼上转转啊！”
“去吧。”谭飞道。
胡斌杰欢快又轻手轻脚地跑走了。
方文浩看着他的背影，好奇看回谭飞：“咋回事啊？你这徒弟跟你怎么像是两个人？”
谭飞道：“难不成我们还是一个人？”
方文浩打量谭飞，往沙发上靠去，语声变得认真：“谭飞，你难道真的要在九湾村当一辈子的巡山员吗？”
谭飞从报纸上抬起头，眉头轻皱：“为什么这么问？”
“以你的本事，如果你能走出九湾村，你一定能够大展宏图。我刚才也说了，三哥非常器重你，如果你……”
谭飞打断他：“方文浩，我当巡山员半年都不到，还谈不上一辈子的事呢。未来怎么样，你我都说不准，你要我帮忙，我就帮你，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也会开口，但是我的人生还是我自己说了算吧。”
方文浩失笑：“你小子，你看吧！你比你那徒弟沉稳的多，而且说是你徒弟，你们俩岁数才相差多少？”
谭飞把报纸一合，推过去道：“行了，看完了，田大豪……跟你有恩怨吗？”
方文浩摇摇头：“没，跟三哥也没，这你放心。”
谭飞点头：“好。”
“对了，”方文浩道，“有个东西给你。”
他从衣服内衬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平推过去。
谭飞拾起照片，看着几分眼熟。
照片上是个穿列宁装的年轻女子，杏眼樱唇，看起来人畜无害，眉眼还有几分幼态。
很快，谭飞想起来了，看向方文浩：“陈欢欢？”
方文浩乐了：“你小子眼力这么好？你跟她只见过一面吧，就是你在那城南酒店后面，开枪打伤陈胜良的那一次？”
谭飞点点头：“嗯。”
“你当时那个位置光线也不好，你居然能瞅见她？”
谭飞只道：“我是打猎的。”
在山上更恶劣的视野条件都有，一个酒店花园算得上什么？
看回到照片上，谭飞的眉头轻轻皱起。
方文浩见他若有所思，道：“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伤害你们九湾村前任巡山员赵心辉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