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飞没理会他的挖苦，直接道：“张数，我来问点事，跟咱们巡山员有关的。”
“行，你要问啥。”
“就我一个巡山员吗？”
“不是啊，现在有五个。”
“哪五个啊？都是咱们村的吗？”
张瓜皮皱眉，拉开抽屉翻了翻，没翻着，又拉开另外一个抽屉。
翻了好一阵子，他拿出一本册子来，道：“巡山员不是啥好活，你知道的。”
这个谭飞清楚，的确每年都有巡山员出事。
不是被熊瞎子打死叼走的，就是被蛇给毒死的，还有一种，山里走着走着，直接就没人影了。
神秘失踪，尸骨无存，再也找不到……
但没办法，山就是得有人去巡。
张瓜皮把册子翻开，谭飞凑过去看。
这本册子，他也眼熟，他之前来登记的时候，就是在这本册子上按得手印。
当时他瞄了眼，没啥感觉，但是现在，随着张瓜皮一页一页翻下去，谭飞忽然觉得不对劲——
“等等！”谭飞忽然叫道。
“咋了？”张瓜皮抬头问道。
在那边长板凳上看报纸的李汉生也抬起了头，好奇地望过来。
谭飞将纸页往上翻回去两页：“怎么这个字跟其他的字不一样呢？这个字是谁写的？”
因为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字，正是本本上的字，自称“老郭”的人！
孰料，他这个话一问，就看到张瓜皮脸上的神情明显变了。
李汉生也注意到了张瓜皮的神情，皱眉问道：“咋了，啥字啊？”
“你胡说啥，”张瓜皮将这也翻回去，“你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人，还在这里跟我聊起了字迹？”
随着张瓜皮继续往下面翻页，“老郭”的字迹又出现了几个，但不管是哪一页，谭飞都没看到一个姓“郭”的人。
再然后，没有再出现“老郭”的字迹了。
这个“老郭”，果然就是公社的人！
而且从本本上的措辞和自己看得出来，他是有不少文化水平的。
张瓜皮道：“我们九湾村，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巡山员，不过他现在腰伤了。其他剩下的的，都是其他村的，咱们这里山头大，所以你们分散了，如果你要和他们认识，请教经验的话，让我找个时间，给你们安排一下。”
谭飞立即就道：“那敢情好，张叔，那就多谢你了，有没有那种资历老的？我想多请教一些！”
这时，坐在那边的李汉生忽然幽幽道：“资历老的，那你去找吕大爷呗！”
“吕大爷……”
谭飞听着有点熟悉。
忽然想起来了，村口炮台下的那个吕大爷！
今年好像都要八十多岁了！
如果资历够老，那么他应该知道“老郭”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