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建民忙不迭点头,慌张地离开,似乎生怕江林知道他的住处,拐进了旁边的小胡同。
“大林子,你怎么认识他?”祁文忠眉头微皱,满心狐疑。
祁建民平日里没少与人打架,是出了名的狠角色,可刚刚面对江林,却像是耗子见了猫,是什么缘故?
事到如今,江林觉得已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走进院子,关好房门,这才压低声音问:“二舅,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祁文忠听闻,不禁笑了笑,说道:“那家伙没个正经,好吃懒做,你还没回答我!”
“行,你千万别往外说,他是个劫匪!”江林一脸严肃,如实相告,“以后你少跟他来往!”
祁文忠先是一怔,随即摇头,满脸的不信:“不可能,要说他偷鸡摸狗,我信,可要说他抢劫,我真不相信!”
为让祁文忠认清祁建民的真面目,于是说道:“我被他抢劫两次!”
此话一出,祁文忠惊得嘴巴大张,能塞下一个鸭蛋。
江林继续说道:“他不光劫财,还劫色!上次要侵犯他自己的表嫂,恰巧被我撞见!”
江林稍稍停顿,语气透着一股寒意,“他的手指被剁掉,耳朵被打伤,都是因为抢劫!”
祁文忠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嘴唇微微颤抖,却不知说什么。
“如果他问起我,别说我是你外甥,就说我是你远方亲戚,住在大山里!”
祁文忠深知利害关系,提醒道:“下午走的时候,别跟你娘他们一起!”
“哥哥,三姨找你!”江绵绵跑了过来。
祁文忠一拍脑门,恍然道:“瞧我的记性,差点忘了告诉你,你三姨他们也来了!”
三姨?江林在记忆中努力搜寻,眼前浮现一个女人。
走进屋内,江林目光一扫,快步走到姥姥近前,说道:“姥姥,新年好!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好好!好孩子!”老太太眼里满是欣慰。
“大林子,你爹走得早,你娘身体又不好,芬芳和绵绵还小,你得找个正经工作啊,不然以后怎么撑起这个家?”
江林转头看去,说话者正是三姨祁翠珠。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祁翠娥抢先说道:“三姐,大林子会打猎!也能维持生计!”
“打猎?山上到处都是毒蛇猛兽,说句不好听的,说不定哪天就有去无回,这多危险呢!”祁翠珠连连摇头,“哪像铁柱,在县搪瓷厂上班,是正式员工,每月都有稳定的收入,又安稳又体面!”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你想办法把大林子也弄进去!翠娥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能帮就帮一把!”
祁翠珠的丈夫胡西成,满脸络腮胡,身材高大却极为消瘦,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
他摇头轻笑,说道:“搪瓷厂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当然,如果舍得花钱,我倒是有办法!”
“要多少啊?”祁翠娥下意识问道。
她也不想让儿子上山冒险,要是能有份稳定的正式工作,那该多好啊。
“至少三百!”胡西成伸出三根手指,“要是没关系,再多钱也办不成!”
祁翠娥看向江林,问道:“你想不想去?”
“丑话说在前头,我家可没多余的钱给垫上!”胡西成生怕祁翠娥向他借钱。
“翠娥家又不是没钱,不要瞧不起她!”祁文忠脸色一沉,对三妹夫的势利眼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