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往蒋士达身前迈进了几步，声音仍像是不温不火，“你强迫她？”
蒋士达短暂停顿，在撒谎扯皮和如实交代之间，他还是选了后者，“对不起，季总，季少，我错了，我还没碰到她，我错了，我以为她就是一小姐，我真不知道她是您的人，季少”
蒋士达话没说完，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接着下巴上突然受力，整个人仰头倒在了地上。
从下巴到整个后脑勺，剧烈的痛感让他有种脑袋被踢穿了的错觉。
没等他喘过一口气，紧接着那只脚再次朝他压下来，这次受力的是他下半身，男人的致命部位。
“啊！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被天地间的雨声压盖住，像破鼓一样发出恼人的闷响。
许晖把眼睛别开，收回了视线。
许久，男人的哀嚎声在耳边响彻不绝，某一刻，左侧车门突然被人打开，浑身湿淋淋的两个男人先后坐进了驾驶位和后座。
许晖视线往前方一抬，车灯照亮的那片地上，蒋士达像条死狗一样蜷缩着趴在一滩血红的雨水里。
她眼皮轻轻一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死了？”
许晖扭过头来，紧紧盯着身边的男人，嘴唇不住地颤抖。
他缓缓侧头，轻瞥了她一眼，不答反问：“快钱好挣吗？”
许晖心底一动，还是重复问了那句话：“他死没死”
前排的保镖似乎听不下去了，主动出声应了一句：“死不了，顶多绝后。”
许晖缓缓松了口气，“谢谢。”
保镖一时不确定这是跟他说的，还是跟后边那位说的，没敢应声。
车子快速掉了头，朝山下驶去。
纵使保镖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好几度，但车里仍然泛着冷意，窗外仍是漆黑一片，许晖感觉得到季川一身西装全部湿透，水流滴滴答答地沿着真皮座椅淌到了她这边。
她坐在座位上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任凭他身上流下来的雨水一点点把她的裙摆打湿，凉丝丝的，极轻缓地淌进她的心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驶进了市中心，道路两旁高楼大厦的灯光慢慢炫目起来，像是把人突然拽进现实世界。
保镖沿主路开了一会，不得不出声问：“季总，直接回家还是？”
耳畔响起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
不是她的，是他的。
手机就在两人座位中间，她没侧头看，感觉到他低头看了一眼，但没接。
她脑子里几乎下意识就猜到了这个电话大概是谁打来的。
铃声响了几秒停下了，然而隔了几秒不到，又重新响了起来。
这次，他把电话拿了起来。
清冷的声音从身旁传出，“有事？”
许晖把头扭到了车窗外。
魏薇在电话里道：“你事情办完了吗？我怕你胃不舒服，让人送了些吃的，送到你家门口了，你一会到家先吃点东西再睡。”
季川：“谢谢，还有事吗？”
魏薇：“没事了，到家早点休息，晚安。”
他挂了电话，跟保镖出声说了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