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大雾在今日依旧弥漫。
哗然，吵闹的走廊人群，在对上那道背影的时候，也会变得寂静。
汹涌的目光，夹杂震惊的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个毫发无伤、且照常坐到了第一排位置的人。
如同平静的湖水。
a：【我没看错吧？他？就这么来上课了？？】
b:【怎么还是这样，身上居然还一点伤都没有…昨天不仅有砸进医院的，还有好几个感冒的来着。】
d:【我说，他们到底行不行，不是说组了很多群吗，连这么一个人都搞不定】
e:【喂，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就爱在那旁边着看，也没见你帮上什么忙啊？光指挥我们算什么。】
d:【谁跟你们一样？我可是要走保送的人，肯定不能留下污点。谁知道你们手脚利不利索，万一监控有失灵的，画面被人利用怎么办？】
j:【切，楼上的，你匿名我都知道你是谁，怪不得仇人多呢，你等着，最好永远也别露出马脚！】
h:【哈？搞笑！你倒说说我是谁？！本小姐也不是吃素的！】
吵嚷声依旧，简逾屏蔽听觉，垂下睫毛，再次仔细的核对，审查了一遍自己的小论文。
他昨晚熬到了两点多，提前完工。
近几天，能够学习的时间，应该也只有在宿舍了。简逾张开手掌，上面渗着细密的薄汗，沉静的眸子带出几丝不易觉察的紧张。
上课时间到，艾伯特拿着教案，进入教室。
一进入教室，他就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种气氛很熟悉，是自五年前，特优招生计划实施以来，往后届的学生们开始携带的、不自知的恶劣状态。
艾伯特目光敏锐的环视了教室一圈。
可以看到后排几乎所有学生的目光都是发散的，心不在焉的，且带着不知名的焦躁，低气压笼罩着整个教室。
直到和一道目光对视。
艾伯特愣了下，前排的男生目光不变，却坐的更直了些。
他似乎还有印象。
但也只是模糊一瞬。
艾伯特收敛心思，把教案放到桌上。
教授的主要职责是上课，不干涉学生教学面外的私生活，是因纽顿的硬性要求。
“让你们做的课下实践作业，已经有不少同学提交过了，最后提醒一次，不要忘记。”
“现在，开始上课。”他再次环视一圈学生的状态，指尖敲了敲桌面:“都集中精力，不要再让我提醒。”
很快到了下课时间，依旧如常，艾伯特收拾教案，要离开教室。
已经能隐隐听到学生们开始躁动的声音，似乎就在等他离开，艾伯特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艾伯特听到耳边众多学生倒吸凉气的声音。
伴随着窃窃私语，像不甘。
“老师。”
艾伯特回头，见身边站着那个坐在第一排的男生。
简逾想到周围恶心的视线，顿了顿，道:“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整个教室的目光如同粘稠的液体，全部聚焦在两个人身上。
艾伯特身形定住，定定的目光落到简逾脸上，皱了皱眉。过了会儿，手肘夹着教案，扭回头，抬脚道:
“跟我来办公室。”
艾伯特坐在椅上，低头翻着简逾论文。
“自己去查了不可克隆定理？”
简逾点头:“是的。”
“不错，用心了。”艾伯特没抬头，顺着继续道:“不过，成本分析部分还可以精进，光罗列设备研发的高昂费用是没有用的。”
说完，他把论文合上，放平:
“分析不同成本构成的比例关系，以及可能的成本优化方向，同样重要。”
他顿了下:“但拿个a足够了。”
听闻这话，简逾抿紧的唇，弧度松懈几分。
“距离截止还有几天时间，”艾伯特终于抬眼，直直的看向简逾，目光平和:“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简逾把有些发麻的指尖蜷了蜷。
“我有看到学校官网上提及，下周有一场量子力学物理竞赛。”简逾道，“需要导师推荐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