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死人了！烟越来越浓！”旁边一个女人用袖子捂着脸，话里带着颤音。
苏母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李凌月瞥了她一眼，赶紧把手里的丝巾递过去，“妈，拿这个。捂上口鼻。”
苏母一边捂住嘴一边不住点头。
“妈，坚强点，一会儿就出去了。”苏辰瞅着母亲苍白的脸安抚道，但眼中的焦灼骗不了人。
人流越来越挤，前面的走不了，后面的人一劲儿地往前拱。
挤在人中的苏辰，脚下都险些站不稳。
“辰哥，这里不行啊，再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李子恒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焦躁得很。
苏辰咬了咬牙，“撑住，不能乱！”
“妈，你扶住我的腰，不要被人挤到。”苏辰侧头吩咐，空出另一只手护在李凌月身前，“凌月，你小心脚下。”
“嗯。”李凌月点头，脸上难得浮现了一丝紧张。
刚说完，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
“啊——摔倒了！有人摔倒了！”
苏辰低声爆了句粗口，眸光一凛。
“子恒，看看什么情况？”
李子恒已经转身，见前面有三五个人摔在地上，顿时怒火上头。
“让开点！别往里挤了！踩上去死人啊！”他张开双臂，硬生生撑出了一点空隙。
摔倒的一个孩子“哇”地哭了出来，旁边的一个女人连滚带爬地抱住他。
李子恒喘着粗气，“护着孩子，快起来！”
这时，一块烧断的木梁“轰”的一声坠到地上，砰的一声溅起一片火花。
“他妈的！这火是疯了吧！”李子恒扯着沾了烟灰的领子怒骂。
苏辰一把拽住李凌月的手腕，拉着她往一个角落偏了偏，才喊道：“子恒，往外推人！顺着空隙挤出去！”
李子恒冲着他竖了一下拇指，“放心交给你兄弟！”
他转身，挨个推着靠得过近的人，“往外走！别站着不动！”
苏辰咳了两声，回头看了身后的李凌月一眼，“还行吧？忍得住不？”
李凌月蹙着眉，用手臂遮挡着口鼻，喘息稍显急促。
“我没事。”她顿了顿，拉住苏辰的衣角，“你别顾着我，妈要紧。”
苏辰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我心里有数。”
李凌月一时间没说话，抿着唇紧跟在他身后。
好不容易靠近大门，火势却已经逼得离门三四米远的地方都弥漫着热浪。
“妈，小心地面！”苏辰半转身稳住苏母的手，李凌月则攒着嗓子跟李子恒吼，“前面的路清不清？！”
“前面怎么样了！”李子恒扯着嗓子喊，浓烟呛得他直咳嗽。
“快了！就快到了！”苏辰回应，声音嘶哑。
他一手护着苏母，一手紧紧拉着李凌月，步履维艰地往前挪。
周围的人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哭喊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苏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苏辰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妈，小心！”
李凌月也紧紧抓住苏辰的胳膊，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
好不容易走到离大门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头顶突然传来“咔啦”一声巨响。
众人惊恐地抬头，只见一块烧得通红的房梁，正摇摇欲坠地悬在他们头顶。
“快跑啊！要塌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再次陷入恐慌。
苏辰脸色一变，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推开李凌月和苏母。
“嘭！”
一声巨响，房梁重重地砸了下来。
苏辰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苏辰！”李凌月惊恐地大喊，声音撕心裂肺。
她不顾一切地扑到苏辰身边，颤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