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你该不会还对他当初的那些大言不惭耿耿于怀吧？”
李太玄斜了她一眼，毫不掩饰地“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轻慢。
“本神耿耿于怀？不不不，只是想顺便瞧瞧他那颗装满魔气的脑袋里究竟装了几分值得一看的趣事。”
城隍神见状并未多言，只是忽然间眉目柔和了许多。
随后她伸手轻轻一挥，整个人骤然之间泛起一阵金光，周身气息顷刻淡化，那金光散去后，出现在李太玄面前的，竟是一个极为灵秀俏丽的女子。
乌发垂肩，曼妙身姿，双瞳似水波荡漾，眉间更添几分风情。
即便是一向懒散如李太玄，见状也不禁愣了一瞬，随即下意识撇了撇嘴。
“啧，本神倒是没想到，你化形之后竟是这般模样。”
“怎么，不好看？”
城隍神轻轻一挑眉，语气透着调侃。
李太玄眨了眨眼，话音里一派轻佻，“好看。不过本神倒更奇怪了，你有了这化形之躯，总得有个称呼吧？”
“不然一直叫‘城隍神’，听着就像是某个山野小神。”
城隍神微微一怔，随即目光稍稍暗淡了些许，她轻声叹了口气，“唤我名字？曾经倒是有的。不过，我已忘了。”
“那时我还只是个修行者，后来成为神明以后，诸多记忆都被我自行封存，便……不提了吧。”
李太玄捏了捏下巴，似有所思。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罢了罢了，既然忘了就忘了吧。”
“本神倒是觉得，城隍神本就够用，反正与本神同行的这些年，都是这样叫着过来的。”
“若有朝一日，你想起来了，再告诉本神便是。”
听到这话，城隍神忽然低低一笑，“你倒是随性得很，但愿将来也如此。”
二人正交谈间。
脚下的风景骤然一变，从广袤的虚空中转入实地。
霎时间，浓烈的魔气和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
李太玄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只见眼前是一片苍莽群山。
山峦叠嶂间，被一片淡淡的血色雾气笼罩着，隐约可见灵光和妖气交织，宛若远古巨兽盘踞其中。
“啧，这地儿可真够喜庆的。”
他一边随口揶揄，一边漫不经心地抬脚往山林深处走去。
不过没走几步，忽地从两旁的树丛下窜出几道黑影。
嘶吼声中，两头通体漆黑，魁梧如山的牛头妖各自持着巨大的斧槊，挡住了二人去路。
“来者何人？！敢擅闯不周山禁区，找死吗！”
牛头妖之一开口，声音如雷般震得附近的树叶直抖。
城隍神还未开口，李太玄倒是拄着腰一脸愕然地看了那妖怪片刻，好似刚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找死？你们倒是敢说。”
李太玄淡然一笑，眼底冷意一闪而逝，“不过也罢，小妖而已，本神今儿心情好，不与你们计较……走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