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瑶下楼后看见许深恰好站在冰箱前拿饮品。
许深正要关上冰箱门，余光看见小姑娘在靠近。
“要喝什么？”
何瑶摇头，“我想问问你等下吃什么饭。”
“你饿了？”许深摇晃了一下手里的柠檬水。
何瑶又打开冰箱，指着里面的几样蔬菜，“哥哥，你能下厨吗？”
“厨房里没有酱油了。”
“没有酱油了？”何瑶有点不信这样的巧合，一双猫似的眼眸闪烁着天真的光泽，“我现在去超市买。”
“那倒也不必麻烦。”许深叫住她，“我回隔壁拿过来就行。”
何瑶乖巧的点头，看着男人仰头喝水时，喉结性感的滚动，又盯着他拧瓶盖时骨节分明的手。
“哥哥，我好幸运。终于可以零距离追星。”
许深看了一眼她像粉丝那样冒粉红泡泡的花痴相，抬手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保持理智。”
“我很理智的哥哥。”何瑶抬手理了理空气刘海。“我都没有抱你。”
她又说：“你在专辑签售会上被粉丝亲了一口，你怎么不让她保持理智呢？事后采访的时候你还说可以再来一次，你还笑了，你很开心。”
许深没想到这小姑娘还会揭老底，那是很多年前的一场意外了。
他都忘了是出道的第几年发生的，唯一记得清楚的是当时他还是未成年。
那些话是经纪人教他说的。
“哥哥，你不记得了吧？我很久很久之前就在粉你。”见他不搭腔，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淡漠的表情让人猜不透是不是生气了，她撞着胆子继续说：“那时候，我去参加选秀节目不只是为了钱，也是因为你是导师之一，没想到第一次和你见面就让你给挖苦的一无是处。”
许深去冰箱里取食材，“那我给你道个歉。”
“你误会了，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你说的都对。我从小就缺一个鞭策我前进的人。”
何瑶很有眼力见的帮忙拿食材，继续说：“我长大了好不容易又见到你，你怎么不像之前那样提点我了？是不是我现在太差劲了，你觉得朽木不可雕也，所以就懒得浪费口舌。”
小姑娘的声音清脆，一字一句像大珠小珠落玉盘，嘈嘈切切错杂弹的敲击在许深的心底。
她现在拥有最好的年华，有着没被社会毒打的纯真，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再加上有七八分像华笙的脸。
他愿意跟她多说几句话。
但年龄和阅历的诧异让他时常会沉默，就像此刻，他越是不开口，她越是刨根问底，只是语气变成了小心翼翼的试探，她甚至开始自我怀疑，染上了些许自卑。
厨房。
许深背对她站在水槽前，若有若无的叹息，说了一句：“你不懂，人老了就会变得话少。”
水龙头没有关，哗哗的流水水遮住了男人的叹息。
何瑶拿着沥水篮过去捞那些蔬菜，同时歪着脑袋欣赏男人的侧颜。
“哥哥，你没有老。只是心态变了。”
以前，她在网上看他字里行间的动态就能浓缩出他的形象，可如今，即使面对面，近在眼前也像远在天边。
忽然，就陌生了。
她记得他在网上的上一条动态还是和林娆的官宣。
“哥哥，你该发动态了。”她提醒他，“粉丝们都想你了，我也在等着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