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中被殴打痕迹,盐酸腐蚀残留痕迹很多。
镜子里的人很脏。
魏瑕眼底厌恶嫌弃溢于言表。
好在还有帽子。
他伸手,老茧轻轻触碰头顶徽章的时候,能察觉到其中冰冷。
连带着一身龌龊似乎也被覆盖。
于是魏瑕眼睛愈发明亮,盯着帽子,抬起自己右手,一次次练习敬礼。
天亮了。
雨还很大,魏瑕一大早买了包子和豆浆,寒风中捂的热乎回家。
姥爷还是没开门,甚至没回应。
直到魏俜灵推开门,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魏瑕笑着挤进门,冷得发抖。
“我回来了。”
程忠冷眼看着,哼了一声,没说话。
他似乎厌恶到连多看一眼都欠奉。
魏瑕也没在意,讪笑着将还带几分温度的早餐放下,开始扫地。
费力挪开桌椅,扫的很干净。
之后拖地,连木质沙发下面的角落缝隙都拖的很干净,魏瑕很认真,因为他知道,自己要走了。
房间床底下也被整理干净。
发霉的墙壁被魏瑕用砂纸一一磨掉,卷曲近乎掉落的墙面看起来似乎没那么潮湿。
之后则是擦窗户,收拾整理厨房角落的油污。
程忠冷哼,盯着正蹲在地上擦拭餐桌底面的魏瑕。
“无事献殷勤,看来是又缺钱?”
他大步上前,指着魏瑕手臂上密集的孔洞。
“这是花的不少。”
面对程忠冷冰冰姿态,还有近乎粗暴攥着衣服下伤痕累累的手臂,魏瑕只是讪笑。
“我已经改了,姥爷。”
“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了。
一整天时间,魏瑕除了做卫生,就是疏通管道。
他甚至用钉子细心维修着摇晃的椅子,还有厨房漏风的孔洞也被补上。
魏俜灵看了一整天,有些好奇,抱着兔子玩偶。
“魏瑕,你是不是要钱?”
“你没钱用了吗?”
魏瑕转头,抱着兔子玩偶的小姑娘盯着自己,眼睛干净的像一块宝石。
纯粹,天真。
以至于魏瑕都愣了一下,随后才讪笑着。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