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来,直奔付承恩而去,惴惴不安将他护到身后:“皇上,恩儿是不是说了什么胡话?请您不要相信,都是沈玉给他喂了不干净的东西所致。”
她略显惶恐,忘了行礼,此刻只想护住自己的孩子。
沈落玉在一旁冷冷道:“儿媳又不会什么妖术仙法,怎么可能靠喂东西控制十三皇子说胡话,母后若是为了袒护自己的儿子说这种话,也实在太迷信了。”
“你闭嘴!”皇后瞪她一眼。
眉眼一片阴癫,哪还有一国之母的端庄。
“朕看该闭嘴的是你!”皇帝拍着桌案,沉吼一声。
皇后身子一颤,不甘闭上嘴。
“刚才是十三亲口跟朕说,他推了母后的窗户,你居然还帮着隐瞒嫁祸旁人,身为中宫如此教子,你可真是给朕长脸。”
“皇上,恩儿没有这么做,真的是沈玉给他喂了东西,臣妾宫里的人都能作证。”
“母后宫里的人,自然向着母后说话。”沈落玉跪在那里,垂着眼睫开口,“母后若是非要给儿媳安一个什么妖妇的罪名,儿媳也只能认下。”
“娘,我害怕。”傅子修爬到她身边,红着眼眶怯怯开口。
母子二人含泪相拥的画面,着实可怜。
皇帝怒气更盛:“皇后,瞧瞧你这副嘴脸,不要再找理由了,带着你的好儿子滚回宫,母后若救不活,朕要你们两个陪葬!”
皇后不敢再发言,带着付承恩胆战心惊离开。
“沈氏,你刚才说有法子救太后?”
沈落玉点头:“儿媳要等一个人送药过来。”
她刚说完,门外就有太监禀报,九皇子求见。
“宣。”皇帝挥手。
傅长临坐着轮椅进来,沈落玉接了他手里一半的冰火莲,一言不发进了内阁。
她曾在书上看过一个治疗中风的针灸古方,当即遣散所有太医为太后施针,又生了炉子熬药。
皇帝和众太医都在外面翘首以盼。
临近傍晚,沈落玉掀了珠帘出来,脸色微微发白:“皇奶奶醒了,父皇可以进去看了。”
皇帝眉眼一喜,阔步进了内阁。
沈落玉脑袋有些发晕,闭上眼睛退至角落休息。
她从天池山回来,一路舟车劳顿,加上劳碌一整天,属实吃不消。
身子晃了晃,没站稳差点摔倒。
“当心。”傅长临上前虚扶一把。
沈落玉睁开眼睛瞧去,望见他眼底一片深沉压抑的思念和爱慕。
点点头,疏离后退几步,不想别人窥破二人关系。
“九皇子还真是照顾嫂子呢。”众太医里,不知是谁说了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
傅长临扭头看过去,温润笑开:“都道长嫂如母,嫂嫂待我也是极好的,刘太医难道没人关照吗?”
他眼里的光凝成冰凌,无端让人头皮发紧。
刚才说话的刘太医早年丧父母,中年丧妻儿。
闻言扯了扯老脸,没再吱声。
皇帝身边的公公走出来:“太后刚刚好转,诸位不要在此喧哗吵嚷,都散了吧,誉王妃,陛下请您进去。”
沈落玉垂头走进去,尽量放轻脚步。
“沈氏,你立了大功,朕赏你黄金万两,诰命加身如何?”皇帝龙颜大悦。
在大盛,女子有了诰命就相当于有了最硬气的底牌,就算被夫家休了也可自立门户,领朝廷俸禄。
是所有女子挤破脑袋都想得到的。
沈落玉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复又垂下视线:“能换成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