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修被迫灌下鸡汤,张口咬住他的手:“你这个坏人才不是我爹,放开我!”
傅羡之听了这话更怒,将汤碗用力摔碎,抬手就要打他:“自你娘死后,本王给你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花大价钱请太子的师傅教你功课,还有芸儿对你悉心教导,就把你培养成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春秀听见动静匆忙跑进来,替傅子修挨了一巴掌,半边鬓发散乱跪在地上求饶:“王爷,求您手下留情!”
“滚开。”傅羡之一脚踹开她,看着傅子修怨恨的眼眸,心里更加不爽。
其实这个孩子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他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碰过沈落玉。
若不是傅子修遗传了和他一样的怪病,他根本不会认这个孩子。
“本王平日就是对你疏于管教,今日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尊卑礼法。”
傅羡之从花瓶里抽出一根柳条,就要往傅子修身上打。
春秀疯了一般冲上去拦着:“王爷,小世子长这么大,您没有一天以父亲的身份好好陪过他,他对您陌生甚至是惧怕,怎么能开口喊您爹呢?逼迫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开口,王爷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春秀冒着被赐死的风险说出这番话,将傅子修紧紧护在怀里。
傅羡之的手停在半空,脸色十分难看,扔了柳条甩袖转身:“你把小世子的东西收拾好,天黑之前送到霆轩居,以后小世子跟本王一起吃住。”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梅园那场刺杀让他彻底废了,至今还没找到幕后真凶。
他再也不能传宗接代,只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修儿身上,将他好好培养成才,誉王府的光辉才能后继有人。
……
沈落玉花了一天时间,将京城大大小小的医馆逛了个遍,也没收获什么压制情蛊的法子。
不过倒是发现两个问题。
一来是京城医馆的药价普遍太高,寻常百姓看不起病也吃不起药,只有一些商贾官员愿意当冤大头。
二来是她看见好多普通人家的姑娘在医馆外面徘徊,却迟迟不肯进去。
多半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妇疾,又因未出阁不好意思让男大夫看病。
倘若她开间便宜的药铺,以女大夫的身份坐诊,既解决了那些人的难处,也能养活起修儿。
她心里有了想法,给修儿买了半只烤鸡回了王府,一进院就看见下人往外搬东西。
“修儿哪去了?”沈落玉问站在门口的春秀。
春秀红着眼眶回:“王爷让小世子搬去霆轩居了,说小世子以后都在那里生活。”
沈落玉秀眉一蹙,转身就往霆轩居走。
春秀跟在她身后将白天的事说了,她瞬间冷下脸色加快脚步。
到了地方却被管家拦在外面:“王妃,王爷说要练练小世子的胆量,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沈落玉隔着大门都能听见修儿的哭声,打算硬闯:“他那么小的孩子练什么胆量,我进去看看。”
“王爷的命令是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还请王妃海涵。”管家带着两个侍卫堵住大门,不能沈落玉往前走半步。
沈落玉攥紧双手,听着里头的哭声心急如焚:“王爷对修儿做了什么?他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小世子毕竟是王爷的亲骨肉,王爷是不会伤害他的,王妃请放心回去吧。”管家态度疏离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