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城还有三日路程的官道上,一队人马快速往前奔驰。
‘哒哒’的马蹄声中,阵阵尘烟滚动。
骑马奔在最前头的中年男人四十五上下,身形魁梧挺拔,面容刚毅,眉骨高耸,下颌线条分明,唇边蓄着修剪整齐的短须。
他一双锐利的眼睛如鹰隼般透着冷峻的光,身上有着武将特有的杀伐之气。
此人正是要赶往京城奔丧的武王。
随他同行的亲信陈牧有些担忧,嘱咐道:“王爷,此行回京,您一定要万分小心。”
武王眉头一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与他威严凶悍的外形极其不符。
“你担心个屁啊!本王就进京奔个丧,还有谁能吃了本王不成?”
陈牧提醒道:“王爷,京城的探子来信,太子为皇帝守灵期间,由誉王代理朝政。”
武王一顿,有些狐疑。
“那小子的脑袋被门夹扁了?竟然敢将到手的权利交给那个伪君子?”
陈牧道:“是太后的主意。”
武王又是大笑了起来:“那本王这次进宫,不就有好戏看了?”
陈牧嘴角疯狂抽搐,再次提醒道:
“王爷,您还有心情看好戏?您该担心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报复……”
武王瞬间摆出一副凶恶的模样:“谁敢报复本王,你说的是晏龙誉那个伪君子?”
陈牧点头,提醒道:
“王爷,八岁那年,您故意扎了马蜂窝就跑,让誉王被蜂追着掉进了荷花池;”
“十岁那年,您一脚将誉王踢下马摔断了腿;”
“十二岁那年,您同誉王比武,将他按在地上,打了个满地找牙;”
“十五岁那年,您给誉王下巴豆,害他在宫宴上放了一串连环屁;”
“十八岁那年,您敲诈了誉王二十万两白银;”
“二十岁那年,您……”
武王忙扬手打断了陈牧的话,有些不太确定地问:“本王当时做的有这么过分?”
陈牧幽幽道:“最过分的,属下还未说,您……”
武王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行了行了,那些陈年旧事你还提它作甚?本王那时年少不懂事,誉王那伪君子心眼这么小?还能记恨本王一辈子不成?”
陈牧认真点头:“属下猜测,大概是会记一辈子的。他现在代理朝政,大权在手,指不定滥用职权,报复王爷您。所以,您还是小心些吧……”
武王闻言,挺了挺胸膛。
“他敢!他要是敢公报私仇,本王打爆他的狗头!”
陈牧看着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老魔王,只感觉脑门上一群乌鸦飞过,真的很不放心他。
“王爷,现在没人庇护您了,可誉王还有太后……”
“谁说没有?”武王突然从袖中抽出三块免死金牌,在陈牧面前挥了挥。
“我法宝在手,你担心什么?”
陈牧仔细数了一遍,心脏抽搐。
“王爷,为何只有三块了?”
听他问这个,武王哈哈大笑道:“被琅哥儿偷走了一块。”
见自家王爷开心的模样,陈牧的嘴角又是一阵疯狂抽搐。
得……你们父子开心就好。
先皇离世时,给王爷留下的十块免死金牌,竟然已经被他霍霍得只剩三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