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之见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苏染染，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些不适应。
“你在说我吗？”
“陆衍之，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位置？”
苏染染抬头，睁着泪眼汪汪的眼睛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陆衍之愣了好一会后，沉声说道，“从前我觉得，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谁当这个君王都可以。”
“但是我最近发现，祖父留下的江山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如果再没有明君站出来重振朝纲，安抚百姓，大禹朝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而我很清楚，太子不是明君。”
“但我也不敢笃定，我就是那个明君。”
“父皇说过，权利会吞噬一个人的本心，我担心等我坐上那个位置，有朝一日，也会变成父皇那样。”
世事变迁，谁又能保证将来的事情。
但大禹的江山，大禹的百姓已经没有力气再经历一次动荡了。
见苏染染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陆衍之笑着反问她，“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了。”
“就是随便问问。”
“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
苏染染不依不饶。
陆衍之见她一副问不出结果就不罢休，于是说道，“这个问题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但我可以和你保证，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大禹百姓受苦的。”
陆衍之见她嗓子有些哑了，倒了杯水递给她，“喝点水，润润嗓子。”
在苏染染喝水的时候，陆衍之看着她满怀心事的神色，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身份证的事情。”
这个事情迟早要面对，所以眼下陆衍之说起了此事，她便顺着他的话开了口，“如果我们不做这个手术了呢？”
“或者说，我再去其他地方给你们找其他的医生。”
“行吗？”
陆衍之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神色，有些心疼道，“自然可以。”
“此事你不必担心，我会和程煜说的。”
“不过身份证的事情……”
陆衍之是提醒苏染染，下一个医院只怕也会遇到同样的问题。
如果实在不行，可以直觉告诉程煜。
毕竟没人可以承受住一次次的失望。
“我问了我朋友，他说走正常流程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你帮我问问程煜，他能不能等。”
“好。”
这个问题说完，苏染染脸上的愁绪依旧没有散去，陆衍之好几次想要问问她还有什么为难之事，但又怕让她再次伤心。
看着她睡着后，陆衍之回了三白城。
“主子，夜深了，该休息了。”
都子时了，书房的油灯还亮着，宋海晏进来提醒。
陆衍之抬头看向他，“要怎么哄一个人开心。”
“谁不开心了？”
宋海晏刚说完这句话，就想到了一个人，“苏姑娘不开心了？”
“主子，那你得好好哄着，咱们整个三白城的百姓和将士还靠着人家呢。”
宋海晏想到自家主子没怎么和女子接触过，应该是不会哄女孩子。
于是他便帮着他一块想办法。
“女孩子喜欢胭脂水粉，好看的衣裙。”
“女孩子还喜欢好看的收拾，好听话。”
“总之，她说什么你都顺着。”
“她骂你你听着，打你你受着。”
眼看着宋海晏越说越离谱，陆衍之打断了他的话，“染染不是不讲理之人。”
“可她是女人。”
宋海晏想到他母亲，就觉得陆衍之还是不太了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