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记忆里,曾经幻想过的,家的样子。
她眨下眼中酸涩,清淡地笑笑,“抱歉,我还有事,你先吃吧。”
说完,没再搭理男人愣住的神色,转身去了衣帽间换衣服。
还在盛汤的男人僵住,捏着汤勺的指骨都泛了白。
“和人有约?”
傅景臣长腿曲起,情绪不明的靠在衣帽间门口看她化妆。
藏蓝色的碎花长裙,白色高领毛衣,还露出一截如玉的脖颈,衬得她高贵典雅。
男人语气云淡风轻,实则都能开醋厂了。
苏安宛已经换好了衣服,简单扎了下头发,头也没抬,“和你没关系。”
傅景臣不语,抱着手臂,手指有节奏的轻点。
苏寒行回海城了,上午林北修来电话诉苦,说被蓝熙打了。
她今天还在休假,明天才上班,神情也不像是去见不高兴的人。
昨夜她那句为齐辞言接风洗尘的话在脑中响起。
“去见齐辞言?”
苏安宛挑包的动作顿住,他怎么知道的?
一看这神情,就知道猜对了。
傅景臣心里升起令人烦躁的嫉妒。
精心打扮就是为了去见那个野男人!
傅景臣随手在柜子里挑了个包递给她,木着张脸。
“这个就不错。”
苏安宛看了眼那显眼的绿色,都气笑了。
“你吃饱了撑的来这跟我添堵是吧?什么时候让你选了?走开。”
一把推开他,在柜子第二层取下天蓝色的单肩包,转身就要走。
傅景臣紧紧跟着她的步子,不情不愿道,“你都要给我戴绿帽子了,你背个绿包怎么了。”
最好隔应死那个姓齐的。
苏安宛懒得和他废话,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换完高跟鞋,门一拉一关,砰地一声,世界清净了。
傅景臣:“……”
约会?
门都没有。
在他拿衣服准备出门时,手机铃声响起。
傅时礼站在半山别墅门口,头一回被人拦住,摸不着头脑:“哥,我在半山别墅,你出什么事了,怎么门口的人不让进,说马上要被拍卖啊?”
正巧,免费的司机来了。
傅景臣言简意赅,“马上来银丰公馆。”
挂掉电话之后又给周承去了消息。
很快就得到了苏安宛吃饭的地点。
傅时礼透过后视镜看后面坐着的人。
脸色阴沉,还透着一股怒意。
犹豫了半晌,猜测道,“哥,你这着急忙慌,不能是去捉嫂子的那啥吧?”
他哥玩的什么游戏啊这是。
真就为了哄人开心,连半山别墅都要卖了?
巴巴地跑银丰公馆来住。
车内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檀香气味。
傅景臣眸子微眯,“刚从寒山寺回来?”
傅母这几年一直住在寒山寺。
傅时礼顿时绷紧了身子。
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声音低低的,有点心虚,“过几天不是爷爷从南边回京么,说要办家宴,还提到了妈,所以我才……”
傅时礼对他哥的害怕是在骨子里的。
尤其是三年前的家法,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他心疼自己母亲在寒山寺苦修,只能偶尔低调去探望,也不敢提什么接回老宅的话。
傅景臣听了这话,眸色深深,盯的傅时礼压迫十足。
车内的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分。
他嗤笑一声。
老爷子哪会真心实意关心傅母。
不过是借着傅母的由头,试探他的大儿子傅秉同能不能从水牢出来罢了。
痴心妄想。
傅景臣低头转动着右手的素戒,语气透着让人胆颤的寒意,“这几年,你时不时往寒山寺跑,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抱着她回老宅的目的,大可以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