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说。”
张平川咬牙道,“数年前,我在山间猎杀野兽果腹……结果被人举报,又被衙门抓了起来,拘留了十五日,罚款三千。”
卧槽。
宋鹤卿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以防止自己笑出声来。
拘留罚款可还行?
“张兄,我看你也会法术,为什么不逃脱呢?”
“哎。”
张平川眼神复杂道,“这十里八乡的人都认识我……我是这山神庙的庙祝,都说跑得了道士,难不成还跑的了庙吗?”
“我要是跑了,到时候这庙被人抢占了,我就只能寻个山洞待着了……更何况,这可是我的祖宗基业啊。”
他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神他妈的祖宗基业。
宋鹤卿低着头,大腿都要被自己掐紫了。
刚才张平川说什么“人族当兴”,他还没当一回事,可现在看来……妈的,都把人家山神欺负成什么样了。
卖个药材,被人哄骗调包。
抓点动物吃,又是被拘留,又是被罚款的,这他妈还让人活吗?
“不是……张兄,你是庙祝,虽然庙不大吧,但你多少还是有点收入吧?”
“有。”
张平川正色道,“一年六千,朝廷拨款。”
“六千……”
宋鹤卿有些犹豫。
“不瞒宋兄,为兄食量甚大,半个月要食猪两头,当然,如果囊中羞涩的话,一个月吃两头也行。”张平川红着老脸道。
“张兄,恕我冒昧……六千块钱也买不了两头猪吧?”宋鹤卿小声道。
“所以为兄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吃饱了。”张平川叹气道,“这次下去……就是看山火来袭,山上没什么人,想猎取一些小兽饱腹。”
“你……你就没有想过,把这庙给做起来?”宋鹤卿眼神复杂道,“要知道,我们华夏的大庙,那可都是日进斗金的存在啊。”
这倒不是他骗这老虎的,毕竟很多大庙可都是有董事会的,那是正儿八经的上市公司好吧。
“宋兄,莫要再说了。”
张平川擦了擦眼角,“数年前,我下乡去给人打醮超度……结果又被人举报宣扬封建迷信,关了我三个月不说,还被罚了两万,那两万几乎是我全部的积蓄啊。”
……
宋鹤卿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
这他妈……也太惨了吧?
“你……那天师府和景教就不管?”
“咳咳咳。”
张平川干咳了两声后,讪讪道,“也怪为兄当时被他们激怒了,说自己‘不喜血食,从未沾过荤腥’……所以他们就给了为兄一座庙,十几亩地,让我自食其力。”
让你他妈吹牛逼。
宋鹤卿满脸无语,可随即又摸着下巴道,“张兄……如果你和他们说了实话,说会怎么样?”
“唔。”
张平川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我父和我祖就是因为说了实话……”
“好吧。”
宋鹤卿无言以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兄……小弟颇有资产,可我该怎么给你?”
“银行转账呀……老弟,我一个道士,如果拿着大把现金招摇过市的话,保不准又得被人举报了。”张平川心有余悸道。
“哦,也是。”
宋鹤卿恍然道,“你既然有身份,那自然有银行卡,这样,我先给你一百万,你看……”
“你说多少?”
张平川猛然站了起来,化为了一头斑斓猛虎。
这尼玛。
宋鹤卿立刻捏了个剑诀,打算和他拼了。
灵犀……
“贤弟莫怪,为兄没见过什么世面……还望恕罪。”
张平川化为了人形,拉住了他的左手,语气坚定道,“宋兄,我们如此投缘,不如烧黄纸,禀告天地结为兄弟如何?”
“啥?”
宋鹤卿背在身后的手捏着剑诀,强装镇定道,“老兄,我等君子之交何必拘泥于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