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人破碎又脆弱。
云清看着祈聿，想起实习那年她接诊的一个小孩子。
很怕手术，在她身上寻求安慰。
当时，他问的也是这句话。
后来她摸了摸他的头，给了他很大的勇气。
他也同样给了她肯定，说她日后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医生。
想到这些，云清整张脸柔和下来。
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当年的场景，她抬手，轻轻覆上眼前人的发。
尽量将动作放的很轻，却还是惊扰到了祈聿。
男人身子僵直，一瞬又松懈下来，闭着眼轻勾起唇角：“云医生，你真好。”
云清以为他又在说梦话。
安抚好人，她拿出手机给许意发信息。
让她中午时帮忙带两份粥。
许意备了三份。
特意过来一起吃。
推开病房时，她眼睛登时瞪得跟铜铃一般大。
祈聿正站在云清面前，慢条斯理地脱着白衬衫。
他头发乱着，面上还有着些许红润。
一看就是事后。
“靠靠靠，能不能让我碰上点现场直播？”
许意哀嚎。每次啃边角料多辛苦！
云清听着动静看过去。
“小意，你来了？”
祈聿轻扫一眼门口，手上动作顿住，从衣柜里取出新衬衫西裤，进了浴室。
男人一走，许意当即控制不住自己燃烧的八卦之魂。
她冲过去，激动问：“清清，这次是真的吧？”
“他刚退烧。”
身上流了些汗，要脱衣服，怎么都劝不住。
云清将她手中的饭接过来，放到一旁的小几上，看着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脑补的许意，挑眉道：“我看你对男人挺感兴趣，怎么不去找一个？”
“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有意思。”
许意说着，又搂住云清的脖子：“滚床单也是，别人来的才刺激。”
云清：“……”
这孩子没救了。
……
浴室里水声响了好一会。
云清等不住，走过去敲门，冷硬着声音：“不能洗澡。”
“没有。”
祈聿拉开门：“只是简单清理了下，我很听医生话的。”
云清狐疑。
他身上的沉香味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