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顾念成急忙过去喊人,可顾母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似乎外面的事情都听不到。
“来人!快点来人啊,我妈晕过去了!”
半个小时后,医生从简易手术室出来,“病人的情况不好,初步判定是中风,建议去市里的医院!”
顾念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爸残疾了要去市里,他妈中风,也要去市里!
“我现在就去找个车,先把人送医院看看吧!”
总归是村里的,也不能不管。
那些一起跟过来的家属,听到顾家的消息,脸上的表情极为扭曲。
一个婶子不屑地呸了一声,小声抱怨,“还真是个害人精!”
“要不是他撺掇,我家男人怎么可能跟着进山,也就不可能被狼咬伤!”
另一个女人更是生气,“我男人就是为了救顾大山被狼咬的,还想着花的钱要找他家要呢,现在看来……”
村长临走的时候,目光打量着跟过来的人,“你们手里都有多少钱?大家凑一下,市里那边要交现金!”
镇上的医院好说话,晚几天把钱送过来也行。可市里那边不行,人家必须先交钱再看病。
几个婶子都往后退了一步。
“村长,我家那口子都伤成这样了,花钱还得自己掏呢。再说了,你看看他伤的,我估摸着大半个月都不能下地,我也得买点肉给他补补,哪里有钱凑?”
“我家也是!”另一个婶子也不出钱,“这次去山里可是顾大山撺掇的,我们还没找他赔钱呢!”
村长脸更黑了,“没有钱去市里怎么看病?”
“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该帮的时候,大家就帮一把吧!”
村长说着出去找车了,至于钱的事,等有了车再说。
……
姚红艳听到消息的时候,吓得脸像鬼一样白。
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可她却是心神不宁。
怎么会这样?她真的梦到好几次,要不然也不会把那颗药长得啥样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要吃了药,她的儿子就能恢复。
可为啥最后的结果是,公公居然被狼咬残疾了。等顾念成和顾母回来,肯定不会轻饶了自己。
怎么办?
“哇……”
炕上的孩子又开始哭了,姚红艳几乎没有奶水,儿子喝奶的时候,吸得她很疼。
这两天她干脆不喂了,白开水里加点糖,喂给孩子吃。
糖水刚喝上还管点用,通常不到一个小时,孩子又饿得开始哭。
姚红艳本来就烦,此时听到孩子的哭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狠狠在孩子身上拍了好几下: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咱家的福气都被你哭没了!”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状元,就是个讨债鬼!”
“还哭!再哭我弄死你!”
姚红艳恶狠狠地威胁着,可对一个还不满月的婴儿来说,他又懂什么?饿了就哭,只是本能!
孩子哭了半天也没吃到东西,声音都哑了。
姚红艳更加心烦,气得她直接伸手捂住孩子的嘴巴。
孩子终于哭不出声,姚红艳的耳边安静了,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这时候她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看?自己的公公婆婆和男人都在医院,她一个人在家里……等顾念成和婆婆回来,还不知又要说自己什么呢?
“红艳……”
姚红艳正在愣神,隔壁的牛二婶子来了,被惊了一下,“姚红艳,你在做什么?”
姚红艳不解地转头,牛二婶子三两步跑了进来,一把扯住姚红艳的胳膊,用力一拉,“你咋这么狠心?刚刚在外面就听到你儿子在哭,你也不哄哄,要不是我婆婆怕你家里出事让我过来瞅一眼,你是不是要捂死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