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璇玑也没多犹豫，拎着包就来到了工厂调研情况。
只是刚到，她就看见这工厂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人在忙碌。
章璇玑皱起了眉头，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要棘手。
瞧见路子野和自己也是同样的表情，章璇玑只能对着他笑了笑安慰。
“别担心，先去问问厂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许还有周旋的余地呢。”
厂长办公室里，面前的男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处理满脸的胡茬，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差点垂在地上的大眼袋。
“章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也不是故意想要违约。你刚才应该都看见了，我也不怕你笑话……厂里的效益不好，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生产这批零件。”
厂长的话在章璇玑的意料之中，只是想到这一批零件要得急，章璇玑还是想要争取一下。
“价格还可以商量，而且我们也能够保证这一批零件出来以后，这项目肯定能够顺利进行，您才能拿到尾款。只要这零件能产出来，不管是您到时候想和我们溪婉工作室继续合作，或者让我帮您介绍顾客，都是没问题的。”
章璇玑这条件开出来诱人，只是厂长依旧是不为所动。
“章小姐有所不知，这些年来工厂的效益一直不怎么样，都是吊着一口气罢了。最近实在是资金周转不开来，我连员工都全部辞退了，不是不想生产，我是实在没办法啊。”
章璇玑只觉得从头蔓延下一种无力的感觉。
之前为了可以压低初期的成本，又是从溪婉成立初期就合作的工厂具有一定信用，章璇玑在违约这一条上才模糊了界限。
没想到这会厂商说撂担子不干，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似乎是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太欺负人，那厂长又换了一个说法。
“章小姐，我们先前也合作过，我也不想为难你。我可以将图纸卖给你们，这样一来你们后面再去找工厂也不用再出图纸的钱。”
“唯一的条件就是，我要如期拿到零件交工。”
见到章璇玑不好糊弄，厂长只是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我马上也不做这一行了，这种亏本的买卖我们也做不下去。”
路子野刚想要上前和男人理论，却被章璇玑拉住了。
两人来到工厂不远处的饭店坐下，心事重重。
“这工厂老板分明就是看我们工作室小，这才敢这么做。如果我们生产体量够大，他也不会擅自把订单取消。”
章璇玑看着面前的汤面，眼神里若有所思。
买图纸重新再找厂家不是不行，但是问题就出在溪婉现在体量还太小。
工厂一方面也担心溪婉没有办法承担订单，另外一方面，重新联系厂家又是一大笔钱。
正是创建初期，若是投入太多资金只会对他们的情况不利。
“今天看厂长他转行也并非本意，工厂周转不开来确实也是问题。如果能够抓住这点和他好好谈判，或许能有转机。”
章璇玑内心盘算着，看着路子野在对面满脸愁容，对着他笑了笑。
“你也别太担心，万事开头难，总会有办法的。”
吃完饭后，章璇玑带着路子野再一次来到了厂长办公室。
“我不是和你说了，这单没有办法接。你们要是愿意就来把图纸买走，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厂长见到又是章璇玑，不耐烦地想要赶人。
却在听见章璇玑说出的下一句话之后怔住在原地。
“您不就是担心生产完这一批零件之后没有办法再正常运作下去吗？若是我说能够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你能不能如期把零件生产出来？”
厂长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很明显动摇了，眼神的犹豫让章璇玑更觉得有几分胜算。
只是下一秒就看见厂长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自己，似是疑惑，又似是不相信。
“你看着年纪也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虽然我们之前的合作确实没什么问题，但现在你这条件开得无凭无据，我又为什么能够相信你？”
听着厂长的话，章璇玑轻笑一声，想要让他相信自己，她当然得拿出来一点态度。
“我理解您的顾虑。这样，我先帮你谈下订单，一笔订单我们二八分，你拿八成的利润。而且等到这些单子都谈成下来你再帮我生产零件，如何？”
路子野明显也没想到章璇玑居然开口会是这么诱人的条件，眼睛一下子瞪大。
虽然溪婉现在有了几个合作伙伴，但是想要谈下和工厂合作的订单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更何况章璇玑还准备让出八分的利益，无疑是让这笔生意的盈利难度直线飙升。
“您可以不信任我，但只要给我时间，让我把订单带到你面前。最近厂长可以把员工重新招募回来，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告诉你溪婉的实力，也希望你到时候还能够帮溪婉生产这批零件。”
厂长从一开始质疑的目光逐渐开始变得欣赏。
他倒是没想到面前看起来柔弱的女人居然能够有这么大的气魄，而且条件开得确实诱人。
他作为一个商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可想好了？若是没有足够的订单量，我的工厂运作不下去是不会同意重新开工的。到时候你的人脉可全部白跑了，那些订单找不到工厂可以生产，到时候违约人可是你。”
章璇玑没有半分犹豫，点了点头。
“我明白其中的利益风险，所以我现在能够笃定我能带来订单，也是想让厂长你看见我的决心。这一批零件对溪婉来说格外重要，还希望厂长能够放在心上。”
一番对峙下来，厂长到底还是同意了这一条件。
从工厂出来，路子野都觉得自己整个人飘飘然。
他虽然百分百相信章璇玑，只是这一次实在太冒险了。
溪婉又刚刚起步，这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没有办法完成的任务。
路子野看着章璇玑，只觉得压力山大。
“怎么，你也对我们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