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图书馆的落地玻璃时，章璇玑看见自己的倒影与里面埋头书写的年轻面孔重叠，一瞬间不由得恍惚。
她原来已经从那些泛着油墨味的夜晚毕业了多年。
“对了璇玑，最近我带的学生里面有一个课题，关于研究人工智能对金融的影响。刚好你的毕业论文研究的方向就是这个，我想请你有空的时候过来帮忙指点一下。”
章璇玑听见戴教授的话，有些意外。
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还因为厉清衍的事情进过监狱，戴教授不是不清楚。
如今竟然还愿意相信自己。
“既然您相信我，我自然会竭尽所能地帮学弟学妹，您有需要的时候叫我就是了。”
见到章璇玑答应下来，戴教授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从学校出来，一路回家，章璇玑都觉得心情不错。
直到在家门口看见一只蹲在地上的小团子。
“娇娇？你怎么在这里？”
章璇玑蹲下身子，看见女孩又是一脸脏兮兮的模样，心狠狠地抽了抽。
这宋承轩就这么不把娇娇放心上？又让她孤身一人跑出来。
“姐姐，我好想你。”
娇娇看见来人，没再犹豫就扑到章璇玑怀里。
贪婪地闻着女人身上的橙子香味，背着管家偷偷跑出来的扑通乱跳的心，终于在此时多了几分安全感。
带着奶香的小身体撞进怀里，章璇玑的手悬在半空，不知所措。
“娇娇不是答应过姐姐了，以后不再一个人跑出来了吗？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望了望四周，确认宋承轩没有跟着过来，章璇玑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可娇娇听着章璇玑的询问，只是紧咬嘴唇，默不作声。
可是环抱着章璇玑的手又紧了几分。
两人僵持在门口，最后章璇玑只能带着小女孩回到屋子里。
看着熟悉的陈设摆件，娇娇这才安心了几分。
“喝杯热水吧娇娇，一个人跑到姐姐这里来会不会很冷？”
看着章璇玑关心的眼神，小女孩积攒在心底的情绪终于按捺不住，化作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掉落在地上。
可是又不想要让女人担心，只能胡乱地擦掉眼泪。
“娇娇可不可以一辈子和姐姐在一起？娇娇不想要回家，不想要看见那个长得像姐姐但是只是想要和爸爸在一起的人。”
娇娇带着哭腔的童音像根细针刺入耳膜，章璇玑的眉瞬间拧成一条线。
长得像自己？只想和爸爸在一起？
宋承轩到底在做什么？
一时间，章璇玑心口涌起来一阵怒火，下意识地就想要拉着娇娇去找宋承轩算账。
只是小女孩眼巴巴地拉住自己，眼睛湿漉漉地盯着。
“姐姐答应我好不好？”
“娇娇，姐姐虽然喜欢你，但是也没有办法把你一直留在我身边，你爸爸会担心的。”
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章璇玑的心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