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呼吸后,床帐被一只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撩开,露出穆景川那张冷峻端肃的绝世容颜。
他盘腿坐在床上,薄唇微启:“怎么是你?”
叶流西怒极反笑,“呵!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宸王殿下怎么在凌晨,出现在我的床上?”
说完,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走过去,坐到床上,挽起裤腿,果然被割出一道一寸多长的口子,还挺深,需要缝合。
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药箱,用棉布按住吸血。
“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怎么突然有如此高的内力了?”
两人同时发问,声音都淡淡的叶流西开始麻利地用头发给伤口缝合,“刚刚外祖父无偿赠送的,他被囚禁在暗牢里。
正好你来了,有没有法子斩断小儿手臂粗细的玄铁链子?”
穆景川淡声道:“有,但所得玄铁要归本王。”
没用麻药,叶流西咬牙忍痛:“成交,马上帮我去救人。”
穆景川眸光幽深地看着她捏着弯针的熟练缝合动作,道:“现在不行。”
叶流西将头发打结:“为什么?”
穆景川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因为本王毒发了,要死了。”
叶流西动作一顿,转头看去。
房间里太暗,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呼吸确实有些异样。
叶流西淡定自信地道:“有我在,你死不了!”
转头继续给自己伤口上了药,包扎好,才查看他的情况。
他冰火毒犯了,半边身体烫手,半边身体起了寒霜。
心脏里的噬心蛊也在这种冷热两极分化折磨中拼命挣扎,此时他肯定心疼不已。
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他竟然面不改色、从容淡定。
噬心蛊若不是隔三差五被极冷极热折磨的奄奄一息,早就将他心脏给啃噬了。
若不是他内力高强,运功抵制冰火毒,同时噬心蛊也平衡了些心脏中血液的温度,他也早被冰火毒给折磨死了。
“冰火毒与噬心蛊最好一起解,不然你活不了多久。”
穆景川微微意外,“你竟然知道本王中了噬心蛊?”
叶流西有些小傲娇地道:“那是当然,我的医术可不是吹的。”
从自制医药箱里拿出银针,淡淡地道:“脱衣裳。”
穆景川立刻警惕起来,“你医术高超,行针应该隔着衣裳就行。”
叶流西被他这谨守男德的样子气笑了,“谁稀罕看你的身体?”
穆景川眸光一凛,冷嘲道:“你不稀罕?那天可享受到欲生欲死,哭喊着不要停,还要,还要。”
叶流西一噎。
她那不是哭喊好么?
那是爽出的生理眼泪!
冷声道:“要么配合脱光了!要么去找别人!”
现在外面的下人们都起来忙碌了,点蜡烛会引起注意,摸黑隔着衣裳扎针她有些拿不准,有一点偏差就会出大问题。
穆景川纠结了一瞬,还是不情不愿地脱衣裳。
其实,他靠运功也能勉强撑过去,但会很伤元气,而且也想借此考验一下叶流西的医术和居心。
调查叶流西的人已经回了飞鸽传书。
她自小困在乡下宗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自卑又倔强,从来没听说有什么师傅,会什么医术和武功。
这个叶流西要么是假的,要么隐藏很深。
无论哪一种,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叶流西见他剩下一条里裤就不脱了,催促道:“脱光,别墨迹。”
穆景川坚持最后的倔强:“本王不脱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