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心中还尚存一丝侥幸，如今彻底没了。
她强撑着辩驳道，
“你莫要胡言乱语，哀家不知道你说的“她”是谁？”
谢聿冷笑一声，
“娘娘，该不会以为，奴才在姜绾身边待了这么多年，都分不清，您与“她”的区别吧？您身边的宫女没看出来，是因为，她们不敢想，天下会有如此诡异的事情,可奴才知晓，天下之事，无奇不有，只是不知，娘娘是妖还是鬼？”
姜绾心中一凛，这才惊觉，自己无意间的种种举动，早已在谢聿面前暴露无遗。
怕是就连锦书和慧心她们，也早就发现了异常。
自己还真是蠢到家了。
竟然还有脸沾沾自喜，演技过人。
对，演技。
身份可以是假的，可感情不能是假的。
这些日子，她心知肚明，谢聿对自己不是完全没有心。
所以，只要抓住谢聿的心，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她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道，
“若我是鬼？谢掌印准备怎么办呢？请了道士来驱除我这鬼魅？”
谢聿目光灼灼，紧盯着姜绾，身子逼近，
“驱鬼？呵，奴才没这个兴趣，只是好奇，娘娘为何而来？要不奴才请了您的两位宫女过来再辨辨。 ”
姜绾心中慌乱，却知此刻绝不能退缩。
这家伙是个疯子，他既然能弄死先帝，现在又打算弄死新帝，那自己这个太后的性命，他自然也不会顾忌。
她咬咬牙，索性破釜沉舟，若是真任由这人将锦书和慧心弄进来，怕是那两人也活不了了。
“好，既然你都已察觉，我也不再隐瞒。我确实非原本的姜绾，至于从何处来，为何会在此，我无法说明，只能说天意难违，我也是无辜的。但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无恶意，所求不过在此与你平安度过此生。”
谢聿微微皱眉，似乎对姜绾的回答并不意外，却又有些疑惑，
“与奴才度过此生？奴才能信吗？那娘娘何时会离开？”
姜绾翻了一个白眼。
鬼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
也许下一秒，也许下个月，或者等寿终正寝？
谁知道啊！
他当这是自己能决定的？
见姜绾皱眉，谢聿脸色又阴沉了不少。
姜绾见状，忙不迭解释道，声音哀怨，
“谢聿，这事儿由不得我，但是据我所知，一旦来了这里，就回不去了。以后，怕是到死，都得待在这了，可若是不来这里，我又怎会遇上你？”
她话说的绵柔，一双眸子也满含柔情，可却下意识的去摸了一下虎口处的红色胎记，有些犹豫，要不要用空间里的东西给这家伙下药。
万一这人真的对自己存了杀心，必要之时，为了保命，还是杀了吧！
她开始胡思乱想了。
回不去了？
谢聿笑了。
姜绾：……
什么情况，这人是疯了吗？
上一秒腥风血雨，下一秒风平浪静？
该不会真的是人格分裂吧？
他缓缓靠近姜绾，无限温柔的抚摸着她殷红的唇瓣，轻声道，
“回不去就好。"
姜绾：“”
好你妹！
"只要太后娘娘乖乖的待在奴才身边，您想要的，奴才都能双手奉上，包括这大夏！”
姜绾："……"
姜绾呆愣当场，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满是错愕。
就在方才，两人还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下一秒，谢聿却突然柔情蜜意，还口出这般惊世骇俗、大逆不道之言，实在叫她摸不着头脑。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的梦境之中，完全跟不上这疯批大佬跳跃的脑回路。